雲飛雪這才反應過來接過他的手帕,吐吐舌頭,“沒什麼覺得不太對勁兒罷了,應該是我給你遞手帕的。”
萬俟靖原本想嘲諷一兩句的,但不知道怎麼的看到她依舊帶著淚痕的小臉,卻是嘲諷不出來了。
怎麼辦,好像真的……越來越在乎她了。
如果,能庇護她的除了父兄就只有夫君的話,那麼……
夫君究竟要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存在,才能庇護心愛的女子。
縱然強大如他的父皇,也無法庇護真正心愛的女子,讓他的生母遠走他鄉生死不明。
萬俟靖也有了很多的疑惑。
此時,他們兩個商量的房門外傳來了水晴的聲音:“小姐,宋老夫人來了。”
她微微一驚,扭頭看著萬俟靖說:“你先走吧。”
萬俟靖此時也站了起來,略一猶豫說:“我先走了,你記得照顧好自己,我過幾天就會離開任丘,到時候你跟我一起走吧。”
她這次沒有任何異議的點頭同意了,她來任丘已經很久了,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萬俟靖見狀心情好了一些,還想再說什麼,但此時門外已經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他也沒有多說,只是垂下頭重新走到外間的柳東身後,依舊是一副普通小護衛的模樣。
她跟在萬俟靖身後走出了內間,所幸此時宋老夫人還未行至門口,沒能看到這略顯古怪的一幕。
等宋老夫人走到的時候,萬俟靖已經和柳東站在了門的另外一側。
宋老夫人走進門之後,目光略顯疑惑的在柳東和萬俟靖身上掃視片刻,但什麼都沒問。
反倒是雲飛雪解釋:“外祖母,剛剛柳護衛查到了一些事情特意來稟報我的,現在說完正要離開。”
宋老夫人“哦”了一聲,問:“那柳護衛查到了什麼結果,飛雪你還有沒有危險?”
她臉上露出了有些吞吐的表情,“外祖母,具體的事情不太好說,我會去信給父親的,但我身邊今後出入都會有護衛隨行,不會有事的。”
但宋老夫人還是不太放心的模樣。
她用眼神示意萬俟靖和柳東先走,她來應付宋老夫人。
萬俟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扭頭離開了。
她扶著宋老夫人坐下,問:“外祖母何事又至?”
宋老夫人握著她的手,伸出自己略顯粗糙的手,一遍遍的撫摸著,說:“總感覺放心不下你,總感覺飛雪你似乎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你。”
說起這個,雲飛雪也不無傷感。
任丘終究不是她的家,也不會成為她的家,甚至距離她的家有千裡之遙,她可能這次離開之後就再也不會回到任丘了,也真的……有可能就見不到宋老夫人。
這次離別,對於她和宋老夫人之間來說可能就真的會是個永別。
永別,讓人傷感又無奈。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真正的陪你走到最後,你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你自己罷了。
一別經年,再見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