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並沒有如同沈淑儀一樣的懷孕,但她總覺得不對勁兒。
郡守府的佈菜丫鬟會那麼沒有規矩的動作魯莽,甚至還撞到了傳菜的丫鬟?
桌子之間的過道那麼大,又是怎麼就那麼恰好的撞上,還把湯灑在了她的身上?
這種巧合也未免太可怕。
果然宴無好宴。
她略略放低了自己端著的花茶,對水晴使了一個眼色,之後暗示了陳氏的大丫鬟一下。
水晴立刻會意的拉過陳氏的大丫鬟聊天。
她則趁機把花茶潑在了她的裙子上,反正她的裙子上都灑滿了湯汁,也不在乎再濕一點了。
水晴拉著陳氏的丫鬟還沒說幾句話的時候,水艾就抱著一個包袱從外面進來。
她立刻站起身來說:“水晴水艾,跟我進去換衣服。”她說完,又對陳氏的大丫鬟說:“在外面等下。”
陳氏的大丫鬟屈膝行禮,“奴婢知道了。”
她拉著水晴和水艾進去幫她換衣服,壓低聲音對水艾說:“你等等藉著把衣服送回馬車的藉口,在這個郡守府裡四處看看。”
水艾點頭,表示明白了。
雲飛雪很快就換好了衣服,在陳氏大丫鬟的帶領之下走回了偏廳。
陳氏看她回來了,立刻上前關切的問:“飛雪換好衣服了嗎?現在雖然開春,但天氣還有些冷,千萬別著涼了,要不要請大夫來給你看看?”
她笑著搖頭說不用,隨後露出了些許精神不濟的模樣。
宋老夫人以為她是因為早起而神情委頓,幹脆沒呆多久等著席面吃完了之後就帶著她離開了。
離開郡守府上馬車的時候,她特意留心了一下站在馬車旁的水艾的表情,見水艾神色凝重的對她點頭示意,她感覺水艾應該是查到了什麼。
回到了宋府,她以累了為由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打發走了所有下人,只留下了水晴和水艾兩個丫鬟。
她坐在榻上問水艾:“都查到了什麼?”
水艾神色凝重,“小姐,鄭夫人的那個大丫鬟在帶你回到了偏廳之後並沒有繼續在陳氏身邊伺候著,反倒是去了前院的一處偏僻的院落。奴婢沒敢離太近聽,怕被人發現,只能隱約聽出來那丫鬟似乎是在說‘大殿下交代的事情……’之後有個男子又問了一句‘得手了嗎?’丫鬟好像回答的是得手了。奴婢沒有聽全,不知道他們具體在說什麼。後來奴婢見有人來了,就立刻想辦法脫身。奴婢無能,只能打探到這麼多了。”
她靜靜的坐在椅子上思索了一會兒,輕聲說:“水艾,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水艾有些羞愧的垂下頭,覺得雲小姐好不容易用她辦一次事情,她還沒有把這個事情給辦妥。
雲飛雪沉吟了一會兒,問水姓姐妹,“你們說,以柳東護衛的本領,能不能進郡守府竊聽?”
這次回答的是水晴,水晴認真的想了一下說:“奴婢認為可以。”
她聽後對水晴說:“那就把柳護衛叫來。”
水晴立刻去叫人了,留著雲飛雪在屋內,身邊有水艾陪著。
雲飛雪用手指揉了揉額頭,感覺自己越發的難受了。這事情如果她沒猜錯,還有大皇子的手筆在裡面。
問題是,鄭家又怎麼會聽從大皇子得命令?
或者說不是鄭家,只是陳氏身邊的小丫鬟?
但是大皇子再不濟也是個皇子,又怎麼會有心思收買偏遠郡守府裡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