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還是個很小的孩子,可能沒辦法理解內宅的事情。
宋老夫人其實原來並不是這麼教孩子的,她原來十分寵愛自己的孩子,尤其是女兒。
她總覺得女兒也就是在孃家那十幾年裡有好日子可過,將來嫁人了就要孝順公婆,照顧丈夫,撫養子女,一聲操勞,所以在孃家的時候她就多寵愛一下自己的女兒,誰知道把宋婉夕寵愛成了那個單純的性子。
但凡宋婉夕能夠稍微有點心機,應該都不至於被雲老夫人蹉跎致死。
所以她現在面對雲飛雪的時候總是想著多教她一點,免得她吃了她娘當年的虧。
但雲飛雪顯然在別的事情上很聰明,對後院內宅這些事情估計不在行,也沒興趣聽。
宋老夫人無奈,只想著再等什麼時候,好好的跟雲飛雪說一說。
雲飛雪不想聽宋老夫人也不會揪著這個話題不放,輕飄飄的轉移了話題,說起了雲行琨的事情。
雲行琨也是宋老夫人正經的外孫,宋老夫人十分關心。雲行琨要是能立得起門戶,雲飛雪乃至宋家的日子才會好過。
雲飛雪聽了宋老夫人的問題,就說了許多雲行琨的事情。
她跟宋老夫人聊著聊著,門外就有婆子回報說宋老爺回來了,請雲飛雪去書房。
宋老爺叫,雲飛雪自然是要去看一趟的。
她攔下了有些不放心的宋老夫人,自己一個人去書房。
宋家雖是商賈之家,但為了讓自己的家裡面有那麼一點文化的底蘊,宋老爺也曾經重金購買過一些書籍的手抄本,做成了一個書房。
但書房之中的書籍手抄本還是很少,擺放的大多都是瓷器一類。
書房之中,宋老爺坐在書桌的後面看一本手抄本,似乎看得很認真,也似乎根本就沒有看進去,只是為了等著她來。
宋老爺子穿著一身常服坐在那裡,遠遠看去居然有幾分雲相國的儒雅。
但宋老爺終究不是雲相國,他在雲飛雪推門進去的一刻就抬眼看向了她,目光之中帶著審視和打量,最終柔和了下來,帶著些許屬於長輩的慈祥。
宋老爺子對她本能的抱有戒備,但卻有忘不了她是自己外孫女這件事情。
她對這個結果沒什麼不滿的。
感情都是相處之中産生,她幾乎沒有跟宋老爺相互接觸過,要說彼此之間有什麼深厚的感情,那基本上還是不可能的。
宋老爺子看她走了進來,指著自己面前的椅子說:“坐吧。”
她坐了下來,靜默不語的看著宋老爺子。
宋老爺子沒有先說起之前她提到的事情,反倒是問:“聽說這幾天你的大姨母刁難過你兩次?”
她略略一愣,隨後說:“說不上刁難,只不過我有些想法跟大姨母不太一樣罷了。”
宋老爺子的目光掃過了她的臉上,彷彿已經看明白她的口不對心,但是卻沒有直接明說,“放心,你在任丘的這段時間不會再見到她了。你也不需要帶著她的兩個女兒去雲府乃至去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