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問:“那從前皇後娘娘是不是和雲家有親戚關系?”
“有倒是的確有,就是隔得很遠了,有些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我有個遠方的表姐嫁到了皇後的孃家裡,親戚關系很遠,再說當時老一輩的人都在戰亂之中喪生了。皇後娘娘當時家境一般,我們都沒有在意過,也就你娘當時和皇後娘娘很投緣,兩個人玩的比較好。但是皇後娘娘還沒及笄,就因為從前長輩訂立的婚約,離開任丘去嫁人了。”說了這一番話,宋老夫人倒是感慨,“這一個人呀真的有一個人的緣分,皇後當年家境貧寒,但誰也沒想到她能夠因為一個長輩訂立的,可能也不是很情願的婚約一步登天成了皇後。”
她想了想皇後的故事,看來就是一個普通的麻雀變鳳凰的故事,只不過因為皇後娘娘的父母都已經去世,很多親人都已經在戰亂之中去世,所以顯得皇後一個人孤苦伶仃。
當年皇後因為一人孤單,想起了小時候的玩伴宋婉夕,倆人關系比較好。
看來……從皇後審視這方面是無法挖出來萬俟靖到底是誰的兒子的。
她也就放棄了這個事情,跟宋老夫人聊了些別的,之後離開。
之後兩三天在宋家的日子相對平靜一些。
她將萬俟琉給她準備的禮物都分給了宋家眾人,至於萬俟靖準備的則是沒有分。
難得的書籍,她還想留著有一些用處。
當然這兩三天也不全是相安無事,最起碼有一點——
羅護衛通知她跟蹤岑夫子的那些人有了下文。
別說,這過了幾天之後,還真有一個人來拜訪岑夫子,此人也是落魄之人,但跟岑夫子不同的是,此人非常的憤世嫉俗,信奉陳勝吳廣那一套——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此人名叫紀振,說來也是一個頗為傳奇的人物。
是從前柳家的一味少爺的書童,後來柳家落魄了,那位少爺流落街頭靠著替人抄書寫字等等為生,這位書童跟著柳家的少爺,著實學了一番本事,很有讀書的潛質,許多文章一點就透。
所以紀振十分有自信的去定品了。
坦白說在月旦評上這位紀振確實表現的十分出色,力壓了不少世家子弟,但定品的時候,卻只得了個下品,理由是——
曾為賤籍,不堪大用。
紀振大鬧過一次月旦評的現場,後來被抓起來關了一些時日,這才老實,後來認命的來到任丘,開了一傢俬塾教書,但因為他手裡並沒有真正的書籍,哪怕是書籍的手抄本也幾乎沒有,所以學生並不多,只是堪堪維持罷了。
從前的紀振十分的憤世嫉俗,現在的紀振已經有些被磨平了稜角,認命的樣子。
雲飛雪覺得,自己也許可以去彙彙那個紀振。
她扭頭對銀屏吩咐:“我想出府,跟外祖母說一聲。”
銀屏應聲下去吩咐了,銀屏下去之後不久胡氏就來了。
胡氏身後帶著兩個小丫鬟走進了她的房間之中,衣著稍顯隨意,神情略帶疲憊,可能是家中的事情多有忙碌。
盧氏遠在建康,宋老夫人年事已高,胡氏就是宋府裡說一不二的當家夫人,每天大大小小的事情十分之多,但卻每天都會抽空來她這裡坐坐,關心她的一些用度。
同時,時常讓宋姝書姐妹倆來陪她說話等,怕她無聊。
這次估計聽到了銀屏說她要出去的事情,就立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