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是想捅刺客的呀。”
阿康哭喪著臉,“可是姑娘,你的劍是對準我們的侍衛去的。”
她苦笑,好吧看來這種事情是躲不過去的。
她嘆了一口氣,對阿康說道:“放心,我是真的想幫你們的,只不過……”
只不過第一次拿劍傷人害怕不敢看。
但誰知道,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候絕對不允許逃避。
阿康聽後將信將疑,但是卻看到她又一次拿起了手中的劍。
這次她睜著眼睛,趁著刺客跟侍衛顫抖無法分心的時候,在對方的後背劃出了一個大口子。
她劃出來的口子雖然不深,但是卻也讓刺客痛的叫了一聲,一個分神就被侍衛一刀捅死了。
她手中的劍還沒來得及放下,就感覺到炙熱的血液噴在了她的臉上。
她的手再也握不住劍柄,手中的劍掉在了地上。
她沒殺伯仁,但是伯仁卻因他而死。
如果她不動手,這些刺客也不會放過她。
她伸出顫抖的手強迫自己摸向了自己的臉上。
她的手抖得厲害,好一會兒才摸到那已經漸漸幹枯的液體。
是……血跡。
她真的好想放聲尖叫,但是她卻控制住了自己。
是她要跟著一起來鮮卑的,那麼她就要自己承擔這些種種的後果。她並不是養在溫室裡的嬌小姐,來了邊境,遲早要面對這些場面。
她的手顫抖的停留在自己的臉上,久久都沒有放下。
她閉上眼睛,腦子發木,但是手上還是機械的動作著。
她悄悄地將自己之前帶著的一朵珠花扔在了地上。
不知何時,周圍的打鬥的聲音已經漸漸的消失,那些刺客全都倒在了血泊裡,輝少爺的侍衛也有著不同程度的掛彩。
她一個人坐在車轅處,單手捂著臉,很難說清楚自己心中究竟是多麼複雜的感覺。
驚懼、害怕、悔恨、傷心和……劫後餘生。
好一會兒之後,輝少爺才走到她面前問:“你怎麼了?”
她聽到了輝少爺的聲音,靜靜地從懷中掏出了手帕,擦幹淨自己臉上的血跡,雙唇有些顫抖的說道:“我沒事。”
輝少爺十分猶豫的看著她,彷彿在下什麼艱難的決心,下好決心之後才說道:“已經沒事了,你做得很好。”
他的聲音雖然依舊是有些冷硬的,但是他一邊說,一邊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肩頭,給她一點安慰。
這大概是輝少爺幾年來第一次碰女孩,第一次安慰一個女孩。
她緊緊咬住下唇,搖了搖頭,說不出話來。
輝少爺說道:“先坐到馬車裡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