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禾覺得潤玉總是一個人生活也不是辦法,勸了幾次,潤玉總是不肯,說何必把不相幹的人牽扯進來,一個人就很好。他夜裡摘星布夜,白日裡在省經閣讀書,修為日漸深厚,卻越發形單影只。
潤玉嘴上說著一個人就很好,但每次洛禾來看他,他眼睛都會亮上幾分,雖不會挽留他,卻會一直把洛禾送到璇磯宮門口,洛禾知道潤玉心裡還是渴望能有人陪伴,不過是迫於形勢,不願意牽連無辜。
上次天後壽宴,雀靈公主的事雖然解決了,但到底是把天家的隱私放到了明面上,天後迫害庶子,火神不尊兄長,眾仙表面不說,私下裡卻等著看天帝的處理。洛禾處理天蓬元帥的方法,完全就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一點天後和諸神都看在眼裡,卻不想大殿下退了一步,出任夜神,讓出了權柄遠離權勢,緩和了天帝和天後之間的矛盾,潤玉所做的一切,洛禾都看在眼裡,所以才會心疼這個孩子,為他不平。
旭鳳的性子有幾分是天生,更多的卻是天後有求必應養成的不知世事,或者說是對於自己不關心的人事的冷漠。潤玉是真的把旭鳳當做兄弟,所以在旭鳳無所謂的說出讓他道歉的時候,潤玉才會那麼失望。而洛禾心疼的也正是潤玉這一點,畢竟他身為二人的父帝,不能因為一個兒子性子自私唯我,另一個寬容大度就讓他們兄弟決裂,但是讓他們兄友弟恭,潤玉就一定會受委屈。潤玉明知道如此還是選擇退讓,這是顧全大局,但這不是他這個父帝偏心的理由,洛禾下定了決心,天帝這個職位需要克勤克己,旭鳳就讓他做一個自由自在的天神吧。
恰逢洛禾過壽,收到下界進貢上的一隻魘獸,此獸以夢為食,晝伏夜出,洛禾看到那魘獸月白的毛,不由的想起潤玉常年如雪的□□,顏色還蠻般配的,於是派人把魘獸送給璇磯宮,希望那小獸可以打破璇磯宮的一片清冷。
時光荏苒,眼看旭鳳的鳳凰之體已經大成,只差一次涅槃就可以仙體大成,荼姚為此做了十足的準備,先是跟上清天的太清聖人借來丹爐,然後派了重兵把守棲梧宮,又安排燎原君把守在通往棲梧宮的必經之路,不許任何人靠近。
洛禾知道她是擔心旭鳳涅槃時受人打擾,有備無患總是好的,不過他記得原著裡的劇情就是從旭鳳涅槃受傷被人暗算開始的,有人在天界暗算他兒子,這絕不是他能夠容忍的,想了想,洛禾派人暗中潛入棲梧宮保護旭鳳,然後派了個仙官去找潤玉,這個時刻,還是讓潤玉在自己身邊的好,省的又被荼姚找到機會發難。
沒等派出去的仙侍回來,就遇到了來九宵雲殿求見的潤玉,洛禾還奇怪,潤玉平時輕易不會過來走動,今天這是怎麼了?急忙讓人宣夜神進殿。
“父帝!”潤玉一臉的焦急“潤玉剛才在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個黑衣人,他朝著棲梧宮的方向去了,兒臣怕他是沖著旭鳳涅槃而來,急忙去棲梧宮檢視,但是燎原君不肯讓兒臣入內,兒臣擔心旭鳳的安危,特來求見父帝!還請父帝前往棲梧宮一探”
“黑衣人?”洛禾眉頭一皺 “你們交手了?你可有受傷?”
“兒臣並未受傷”潤玉搖了搖頭“那黑衣人能使出純正的火系靈力,又對水系法術頗為靈通,兒臣實在想不出六界中誰人能夠水火同修”
“沒受傷就好”洛禾略略放心“六界中水火同修的人是沒有,不過有一兩件水系或者火系的法寶也不足為奇,你能如此擔心旭鳳的安慰,朕很欣慰,看到你們手足情深,為父很是開心啊”
“父帝言重了”潤玉低下頭,指甲失去了血色“旭鳳是潤玉的手足兄弟,擔心他是應該的,只是……潤玉無能,沒能夠當場捉住那個黑衣人”
“哎……這與你何幹?”洛禾踱下禦坐,讓潤玉站到他身邊“我們去棲梧宮看看,這旭鳳涅槃需七七四十九日,如今已是最後一天,你既然擔心他,不如和朕一起去等他出關”
潤玉略低下頭,嘴角低抿,鬢邊的碎發無風而動“潤玉……求之不得”
正說話間,就聽到有人回報,旭鳳涅槃時遭人暗算,如今下落不明,洛禾一聽,急忙帶著潤玉前去棲梧宮,只見殿前一片混亂,丹爐裡的涅槃之火已經熄滅,旭鳳不見蹤影,荼姚正慌張的在安排人手四下裡去找尋旭鳳的下落。
洛禾見狀急忙安慰荼姚“你且放寬心,天兵天將已經去搜尋了,相信很快就會有訊息了”
荼姚腮邊帶淚,卻忽然轉頭緊緊拉住洛禾的手“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洛禾以為荼姚是擔心旭鳳受傷,要加派人手或者發召書給下界,趕忙一口答應“我何時不曾依你?”
荼姚看了一眼站在洛禾身後一步的潤玉“儲位之事懸空多時,諸仙議論紛紛,旭鳳是嫡子又戰功赫赫,早已是眾望所歸,我希望陛下能夠盡早冊立旭鳳為太子”
洛禾吃驚的看著荼姚,旭鳳可是她親兒子,如今遭人暗算生死未蔔,當母親的不想著趕緊找到人,居然想這些有的沒的,頓時沒好氣的說“這個時候你提起這些事做什麼呢?這與旭鳳的失蹤毫無幫助”
荼姚憤憤的瞪了潤玉一眼“難道陛下以為這件事是個意外嗎?這件事我相信,定是有人趁我們不備,對我兒痛下毒手,燎原君言由在耳,陛下難道想替某人開脫?”說完目光直視潤玉,一副生怕別人不知道的樣子,看的洛禾心頭火起
“當時潤玉並沒有進入棲梧宮,天後你這是欲加之罪”洛禾擋在潤玉身前“天後沒有證據你可不要隨意汙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