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喘著東張西望,再掐了掐自己的臉。是夢嗎?她頹然地跌在地上。抱住膝蓋,將頭埋進去。
不怕,不怕,她這是睡過去了,夢醒了就不痛了。
趕緊醒過來。
一定是太困了,畢竟昨晚睡得不太好。
她不停暗示自己這是夢。
只要是夢,她就不怕。
但是,耳中有男人聲音傳來,不知說著什麼,吵到她了。
噢——似乎又不是夢。
她惶惶地站起來,四處逃跑。
森林怎麼成了紅彤彤的呢?又不是楓葉林。
她頭還是很痛,腳下不敢停。
她為什麼在這裡?這是哪兒?她想不起來了。
葉子露出了尖牙,整片森林都向她撲了過來。
她瞪大眼睛,看到枝幹無數的血線纏上她的身。她甩手,血線越纏越緊。從她的面板裡滲了進去。
她跑得氣喘籲籲的,喉嚨裡發不出聲音。
她張大嘴巴,血從她的喉嚨進入她的肚子。她的肚子漲得大大的。
她越來越難受,像是鼓著一個氣球。
四周有詭異的笑聲。她呼吸困難,肚子好像要炸了。
終於發出一聲悽厲的尖叫。“啊!”
晏玉跑到荊覓玉的身邊。
孫燃站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左右觀望。
鞏玉冠這時從樹林現身,“對方有槍。”
孫燃點頭,“沒事吧?”他倒希望那個人偷襲,好讓他逮住。
“我沒事。”鞏玉冠陰柔的眸子醞釀著戾氣。“對方穿著迷彩褲,褲兜有重量,恐怕不止一把槍。”
晏玉正要抱緊坐在地上的荊覓玉,溫柔地說,“是我來晚了,對不起。回去了任打任罵。”
她掙開了他的懷抱。眼神渙散,突然站起來向前疾奔。
晏玉追上去,抱住她的身子。
孫燃擔心那個殺手偷襲,也追了上去。
荊覓玉極其痛苦,連幹音都發不出來。她咬上晏玉的手,亂掙亂甩。
她咬得毫不留情,牙齒沾滿他的血。
晏玉鎖住她,不放手,“我們回去,我們回去。”
她牙齒松開,開始拍自己的肚子,拍了兩下,握拳捶起來。
他立即擋住她。
她突然彎腰,從他的臂下逃走了。
荊覓玉驚慌失措,沒有注意地勢,一腳踏空時,她的喉嚨終於能發聲了,“啊——”
追趕她的晏玉,差了一秒。他手裡抓了個空,像是在心裡挖開一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