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轉頭過來,見到秦修玉的視線停留在他的手上,他一把握緊,把印章藏在掌中。
秦修玉目光從男人的手移到他的臉。
劍眉,桃眸,懸膽鼻,涼薄唇。是一張讓人印象深刻的臉。
男人叼上煙,同時也在打量秦修玉。
秦修玉沒說話,走到牆角掏出煙,利落地點燃。
他沒理男人,也不再看男人。
男人抽完剩下的半根煙,把印章一拋,再接住。他扔掉煙頭,離開了。
過了幾天,秦修玉查到,男人來自蕪陰晏家。
秦修玉和荊覓玉一起生活14年,又分別了12年。
重逢時其實很陌生。
荊覓玉死氣沉沉,黯淡無光。記憶裡那個追著他跑的小女孩,再也回不來了。
外婆的過世,讓他成了她回憶童年的聽眾。外公外婆的日常,只有他和她知道。複祝的院子,複祝的歌謠,以及他們說話的口音。12年的隔閡彷彿不存在。
他和她,永遠都是外公外婆的家人。
既然外婆不希望她能順利尋找荊山之玉,那他就當沒看到那枚田黃石印章。
秦修玉不再插手此事。
只是沒料到,過了一年,手拿印章的男人成了荊覓玉的男朋友。
秦修玉坐在單人沙發,冷聲問:“你接近她有什麼目的?”
晏玉沉吟片刻,“你們找的那件東西,我找過一段時間。不過,這東西對我來說,可有可無。”
“你也找?”
“嗯。”
“你和何撲玉什麼關系?”
“我也想知道。”晏玉稍稍眯起眼,似乎回憶了下往事。
“你不是何撲玉。”秦修玉明白過來,“準確地說,你是拍賣會的何撲玉,不是真正的何撲玉。”
“看來我那天玩的田黃石印章,你看得很仔細。”
秦修玉越來越冷,“你從何得知何撲玉這個名字?”
“無可奉告。”晏玉一哂。“我和你可沒有合作關系。”
“她知道你是誰嗎?”秦修玉知道,晏玉知道這個“她”是誰。
“她不找了,沒必要告訴她。”
“你不怕我把你的事告訴她?”
晏玉彎起壞笑,“兩年前你都隱瞞了,現在我為什麼怕?”
“和她交往是為了這事?”
“一開始是想打探荊山之玉的訊息。”晏玉無聊地從櫃子抽出一張白紙,折疊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有道謎題,以前解不開,心裡不自在。不過——”他折了一個紙飛機,向前一扔。“現在日子舒適,不問舊事了。”
飛機打了個轉,尖頭朝下,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