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途徑建築群,荊覓玉從車窗向外望了一眼。
雖然可惜,但是來日方長吧。
晏玉已無大礙,但醫生建議留院兩天。
晏玉問:“還有什麼風險?”
醫生說:“醫學上存在著72小時二次淹溺的病理。”
晏玉笑:“這種病理機率大嗎?”
醫生答:“少數情況。”
“不用了,我沒事。”
晏玉走出走廊,看到荊覓玉靠在門邊講電話。
她和電話對方,應該只是普通關系。她和誰熟不熟,待人接物區分很明顯。那些客套有禮的都不是朋友。
晏玉有聽孫燃說過,荊覓玉沒什麼女性朋友。關繫好的,都是男的,而且就僅是友誼。
和前任們保持友好來往,晏玉也如此。
不過,他的那些前任都是以他為跳板,走往高處。譬如叫adah的那位,經由他的介紹,一腳邁進時尚圈,成為名氣造型師。這是利益之下的男女關系。
這世上,真不是所有女人都需要愛情。
荊覓玉掛上同事的電話,走過來,“檢查沒事吧?”
“沒事。”晏玉表情淡淡的。
“不會游泳就別開水上快艇呀。”她瞅著他,老母雞一樣地念叨,“我要是你家長,我就訓你一頓,小孩子玩什麼水呢。和大海玩遊戲,分分鐘玩死你。這次是我仗義,你才撿回一條命的。”
他重申:“我會游泳,只是遊得不太好。”
“嘴硬。”她笑了起來,護崽似的說:“好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荊覓玉開車回境園。
晏玉嘴上說沒事,其實身體、心理依舊不適,他安靜地坐著。
於今眉的電話過來,響了好幾聲,他才接起,“於小姐,有事?”
他保持著往常的調子,但荊覓玉莫名覺得,他此時心情不太好。
她聽見他又說:“我不在蕪陰,回北秀了。”
唔。心情不止不太好,是有些糟糕吧。
然而,下一秒他突然笑了,“你要是對古玉那麼有興趣,多去籠絡我小媽,興許將來我倆辦一場盛大的婚禮,簡午怒氣沖沖來搶親。你就滿意了。”
荊覓玉這時才發現,簡譽和晏玉兩人名字都是欲,以時辰為別名。
是她腦瓜子不靈活。她早知道,簡譽別名簡午,卻從來沒將簡午和晏巳聯想一起。
“沒什麼事就掛了。”晏玉不再搭理於今眉。
紅燈停車的時間,荊覓玉望了望他。
溺水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心理陰影,她非常諒解。
她嘗試閑聊起來,開聲問:“你和於小姐的婚禮定了嗎?”
“看我小媽安排。”說起這個,他的神情自然了許多,和往常一樣事不關己。
她笑問:“我要提前說聲恭喜嗎?”
晏玉嗤出一聲,“等發請柬的時候,再道賀不遲。不到結婚的日子,誰知道新娘子是哪家人。”
她恍然大悟,“聽起來,你的戀愛不自由呀。”
“扯,我們晏家男人就愛好自由。我爸當年腦袋被門板夾了,拋棄我媽,不也沒人吱聲麼。”晏玉話中的諷意毫不掩飾,甚至帶著鄙夷,“我小媽當年是個村婦,現在身份有了,狗眼看人低,愛搞門當戶對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