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玉和朋友幾個正在聯網打手遊,他輕飄飄丟下一句話,“別灌她酒,她一會兒要開車。”
荊覓玉笑著執起茶杯,“小事一樁,你也別放在心上。”而且,她早忘記這事了。
清醒的國字臉笑起來,眉目比較和善,和那日醉酒的狀態截然不同,“那天出糗,讓大家見笑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餘星河瞥了一眼過來,“你就該向晏巳學習,多少綠他的,他有失態過嗎?”
荊覓玉靠近晏玉,看著他手機屏的遊戲畫面,她低聲問:“你有ntr控?”
他懶得看她,“你聽他扯。”
她托腮,喝了一口茶。
晏玉提醒她,“別喝酒,一會兒我喝幾杯,你來開車。”
“噢。”
下午的行程,餘星河都安排好了,目的地是北秀最東面的沙同海岸。這是北秀唯一靠海的區域。
曾有一部高口碑電影,在海岸建築群取景。
荊覓玉喜歡那部電影,來到北秀沒多久,她就去了沙同海岸。不過,那幾幢建築群,是一位老闆的私人房産。她只能站在門前拍拍照。
餘星河說他和老闆有交情,可以隨時進去參觀。
她欣喜不已。
晏玉喝了幾杯,去往停車場的路上,話少了許多。
荊覓玉脫掉高跟鞋,踩上剎車板。
晏玉坐進副駕駛位時,正要一扔大黃雞,就見她目露兇光,於是,他輕輕擱到了後座。
她稱贊他,“這才乖。”
即將上高速時,荊覓玉看了他一眼。
晏玉神色乖順,半斂眼皮,長睫毛像扇子一樣。
她笑了笑。最是喜歡安靜聽話的帥哥了。
荊覓玉本不想打擾晏玉,但她開車時忍不住吐槽幾句。
開始是小聲的,“前方那輛烏龜進錯車道了哦,120時速的快車道才跑60。”
烏龜車磨磨嘰嘰的,像是要變道,車身往右轉。
她減緩車速到60,準備等烏龜車變道之後,加速超過去。
誰知烏龜車突然向左來。車子沒有打轉向燈。
荊覓玉打起右轉燈,準備變道。
然而,烏龜車又右斜了。
這下可好,高速這段路是雙車道。烏龜車橫跨在中間,以低時速把路給堵死了。
荊覓玉火冒三丈,罵了一句,“草!他那駕駛證是糞坑裡撿的嗎?”
旁邊涼涼的聲音響起,“你有什麼東西草?你拿什麼東西草?”
她轉眼看了一眼晏玉。
“草什麼草?”他這會兒酒醒了,神色寡淡,“不許說髒話。”
荊覓玉只覺腦袋中嗡了一下,心底有什麼東西要跳出來。
不許說髒話。
這五個字在很多年前,也有一個男人和她說過。她除了開車時生氣爆幾句,其餘時候真的沒講過。
慌亂的她,就像見到牡丹燈那樣,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