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玉沉靜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清淺瞳眸變得深邃起來。
荊覓玉總覺得,他時時都能把她看透。她忽然把臉埋進大黃雞。
大黃雞有淡淡的毛絨味道。
他伸出了右手,在她的腦袋上,非常輕、非常輕地拍了兩下,“你高興就好。”
她略略吃驚,抬起頭來,“真的假的?你不算計我了?”
“當然算計。”他的拇指摩挲她的紅唇,眉宇閃過輕佻,眼神跟著浪蕩起來。“算算我們什麼時候有第一夜。依我這被拒絕的次數,第一夜要延期到一個星期不下床,才算正式完成。”
她齜一下牙,“這麼羞恥的話,你都能說得這麼清新自然。”
“你不也聽得臉不紅氣不喘。”
“我有小雞崽護體。”她抱緊大黃雞。
荊覓玉沒料到,國字臉的請客,汪珹瑩也在。
汪珹瑩坐在靠窗的那邊,見到晏玉和荊覓玉一同出現,她怔了怔神。
餘星河幸災樂禍地瞥了汪珹瑩一眼,笑眯眯招呼著晏玉,“這是我朋友的新館子,以後記得關照。”
晏玉應了一聲,給荊覓玉拉開椅子,順手接過她的包包。
荊覓玉覺得,他這舉動有故意之嫌,不過她還是坐下了。就她瞭解的故事來講,汪珹瑩已經拒絕了晏玉,的確沒有立場幹涉他的交友。
汪珹瑩水汪汪的大眼睛瞄著晏玉。
晏玉禮貌地回之一笑。“你怎麼來了?”
餘星河往嘴裡拋著酸豆角,“她攔我的車,我怕她尋死,只好勝造七級浮屠了。”酸爽的味道讓他解了嘴饞,他問荊覓玉,“荊小姐,你現在是晏玉朋友的前女友,還是他的現女友啊?”
晏玉笑答:“她是我朋友們的前女友。”
荊覓玉知道,他指的是,多認識了一個鞏玉冠,所以得用複數了。她不介意這些。有多少是多少,事實她就認。
不過,餘星河被酸豆角梗住了。他捶捶胸口,吞下大半杯水,臉上嗆得豬肝色一樣,喘過氣說:“綠盤還是你接得優秀。”
晏玉反問:“你怎麼不說,你的女朋友們接你這渣盤更優秀?”
荊覓玉掩唇笑了下。
晏玉似乎真的不在乎這類男女關系。每當她和他炫耀男朋友數量,他都雲淡風輕的。
她忽然想起了第九任。沈迦玉,是一名心理學講師。
老周跟他講起她的前任數量。
沈迦玉殷切地說,“太好了!”
可把老周嚇了一跳。
沈迦玉清俊的臉上,笑意不停,“我正要研究女性戀愛經驗過多的課題,你這介紹真是及時雨啊。”
老周納悶地問了一句,“你是找女朋友呢,還是找實驗品?”
“女朋友。”沈迦玉肯定地回答。
課題暫告一段落,他約她到onefoo坐坐。
接到他電話的那一刻,荊覓玉開心極了。這廝終於要講分手了。於她而言,也是一場及時雨啊。
那天,onefoo破天荒的,有三桌客人。
沈迦玉寬松白衫的衣角,飄揚成了清淺浪花。他坐下,看著她,“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荊覓玉咬著吸管,“快講。”
“不要喝冰咖啡。”
“……”
“我們分手吧。”他寬眉一笑,“不過,課題沒有完全結束。你有新戀情記得分享一下。條件允許的話,我更想和男朋友們見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