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你的母親也提出了控訴，控告何濤企圖謀殺。陸靈犀現在精神恍惚，暫時還不能出庭作證，處於對人證安全和證詞準確性的考慮，開庭前的一個星期之內，除了你的母親、醫生和警務人員，你不能和其他人接觸包括韓子垣，所以學校你也暫時也回不去了，希望你可以理解配合。”
聽完唐毅的話，殷漓的笑容也隨之隱了回去，她抬頭看向病房門上的小窗外，果然有警察把韓子垣帶走了，韓子垣再離開的時候特意向病房裡面看了看，見殷漓在看他便趕緊對殷漓笑了笑，搖了搖手，跟她拜拜。
殷漓很不喜歡這樣，下個月中就要高考了，她總不能一直不回學校吧？而且，這樣說她也不能去看靈犀了，靈犀現在一定很無助，就像自己當初一樣，靈犀現在需要自己不是嗎？
看到殷漓顧慮的神情，唐毅猜到了點什麼，趕緊說：“你放心，高考不會耽誤你的，到時候會有專門的老師來給你輔導課程，絕對不會讓你把課落下，而且只是一個星期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殷漓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她很不喜歡被人為的限定自由，而且還是強制的：“唐警官，如果沒事的話，請回吧。”
聽到殷漓下逐客令，唐毅並沒有識趣的站起身，反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接著說：“在儲藏室通往天台的通道里，我們警方找到了一個很清晰很新鮮的刮痕，是由一個金屬帶尖刺的物質劃過之後遺留下的痕跡，隨後我們在嫌疑人何濤的身上找到了那個鐵牌，在經過把鐵牌上的痕跡和現場的痕跡仔細核對後發現其痕跡是吻合的，而且同時也在鐵牌上發現了並不屬於嫌疑人的血跡，經過dna測試，血液是屬於死者陸小瓊的。雖然嫌疑人一直否定是他殺了陸小瓊，而且目前的證據只能表明在陸小瓊死亡前後的確和何濤接觸過，但是何濤要把你置於死地的意圖是明顯並且明確的，雖然他不承認，但是我們還是找到了蛛絲馬跡。還有，我們在你父母的陪同下去過你和陸靈犀的寢室，在窗臺我們發現一盆綠蘿，在綠蘿的土壤我們檢測到一種迷幻藥的成分，初步懷疑陸靈犀和你之所以會出現所謂的鬼魂幻覺，應該和那盆花有關。雖然我們現在不知道那盆綠蘿是怎麼在迷幻藥的澆灌下成長的，但是有一點我們可以肯定，你和陸靈犀所看到的……嗯，鬼，其實都是你們的幻覺，而產生幻覺的源頭就是那盆來歷不明的綠蘿。是有人故意把這盆綠蘿放在你們的寢室裡，用綠蘿根莖吸收到的致幻藥劑透過光合作用之後釋放出帶有致幻效果的氧氣。”
綠蘿？殷漓搖了搖頭，道：“怎麼可能？那盆綠蘿是靈犀買回來的，不會是有人故意放在我們寢室裡的，更何況……”殷漓看了看唐毅，把話嚥了回去，她想說在那盆綠蘿之前，紅眼女鬼已經出現，你們警察不過是想給自己的無知找個替罪羔羊而已！
唐毅見殷漓不再反駁什麼，便接著說：“何濤一直不停的說他之所以會攻擊你，是因為他受人指使，而那個人就是害死陸小瓊的真兇，也就是你們一直所認為的鬼。經過精神科方面的專家會診過後，初步可以斷定何濤的精神方面存在異常，在何濤家的陽臺上我們發現了相同種類的綠蘿，警方初步懷疑這是一起有計劃並且有意圖的謀殺，先讓你們產生幻覺之後，把注意力集中到一個根本不可能存在的鬼怪身上，然後再逐一實行他的殺人計劃！只是，何濤的心理防禦比我們想象的要厚的多，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辦法讓他鬆口，但是我相信只要是犯了罪的罪犯，他必然會在正義面前屈服！”
看著唐毅信誓旦旦的樣子，殷漓覺得十分可笑，警察的想象裡可真是極其豐富，“經過調查”“初步斷定”警察似乎總喜歡給自己的想象力前面加上字首詞。
“唐警官，你知道嗎？當我們以為這個世界夜深人靜的時候，其實，才是這個世界最熱鬧的時候！”
唐毅看著殷漓黝黑並且透著認真的眸子，莫名的倒吸一口冷氣，嘴裡的口香糖差點被他吸到氣管裡：“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唐毅用力的咳嗽著，抽出桌子上的紙巾把口香糖包起來放到一旁的垃圾桶裡。對，就是這種感覺，恨不得把你冰封起來的感覺！
殷漓收回認真的表情，換做了冷漠：“唐警官沒事吧？”
雖然表面上是關心，但是唐毅可以聽出話裡的嘲笑，自己居然在一個比自己小了好幾歲的女學生面前又一次失態了！
“沒事。我來是想告訴你，不要到處亂走，這段時間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告訴門外的執勤警官，但不能試圖挑戰警方的忍耐底線。好好休息，再見。”唐毅說完站起身來。
“唐警官，有些身不由己是說不出原因來的，兇手也許真的不是人，而是……另有其鬼呢？”
唐毅的背影明顯在聽到殷漓的話之後頓了一下，但是他沒有回頭反而加快了腳步裡離開了。殷漓知道唐毅一定也以為自己精神出了問題。可是，警察為什麼會在那盆綠蘿的土壤裡找到致幻劑？為什麼何濤要殺自己，更確切的說為什麼紅眼女鬼要殺自己？如果上次紅眼女鬼是為了阻止自己通知何濤不要到荷城來的話，那麼這次呢？這次應該是赤裸裸的謀殺了吧？警察不會相信何濤是無辜的，畢竟在那把刀上發現的是何濤的指紋。自然，警察應該也不會相信真正有罪的人，其實是那個躲在鏡子裡看熱鬧的紅眼女鬼！
夜，醫院的夜的卻要寂靜很多。殷思雨躺在陪護床上已經睡著了，可是殷漓怎麼也睡不著，照著窗外的月光，殷漓起身想倒杯水喝，卻發現水已經喝光了，她只好提著暖水瓶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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