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封九澈朝著董看了過去。
只是淡淡的一眼,把董嚇的臉色一變,趕緊伸手去拿杯子,卻被燙的趕緊縮回了手。
拉著耳垂呵氣,董抿緊了嘴角。
這人一身黑,臉更黑,比嚴隊還像守孝的。
“嚴……嚴隊。”董看了看腕錶,輕聲,“咱們跟陸家人約好下午三點見面的,還有半個時,路上再耽誤耽誤的話,如果去晚了……”
“你爸媽的案子不能跟這個案子相提並論。”嚴易揚根本沒有理會董,好像也根本沒有聽到的他的話,對遊微瀾認真的,“你爸媽的案子已經是定案,雖然有很多疑點,但是想翻案並不容易,而且,你爸媽的案子被局裡作為秘密檔案封存,想拿到不容易,我是擔心你會因為這件事影響你自己的前途。”
遊微瀾笑的更冷了,原來在她師父的眼裡,她是一個可以為了自己前途放棄真相的人。
“都是過去的事了,嚴隊是來問溫韻和陸然的事吧?我的口供都在刑偵隊。”
嚴易揚嘆了口氣,見遊微瀾不肯接檔案,只好把手收回來“我來是想問一問關於彭思怡的事。”
“她?”遊微瀾眉峰一挑,“嚴隊該不會認為她的死跟我有關吧?我跟彭思怡雖然是堂姐妹但是關係並不好,也很久沒有聯絡了,對於她的事我沒什麼好的,如果你是在溫韻和陸然這件事上有什麼不解的地方,我知道什麼一定會知無不言。”
嚴易揚突然發覺這樣跟遊微瀾話是真的累,遊微瀾在刻意的和他保持距離。
“韓朗已經把彭思怡是怎麼偷了你的論文,又怎麼陷害你離開刑偵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我了,我也把這件上報給了局裡,局裡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我這次來,不是以警察的身份,而是你的朋友,你的師父,來和你商量一下關於彭思怡的案子和溫韻以及陸然這個案子合併的事,我們懷疑殺死這兩起案子的兇手都是同一個人。你怎麼看?”
遊微瀾聳了聳肩膀“我希望你們能夠儘快抓到兇手,還我們一個公道。”
嚴易揚哪怕是再好的耐心也在這個時候被磨的一乾二淨,他知道在當年處理遊微瀾這件事情上他有私心,他怕自己因為遊微瀾的事影響到自己代理隊長轉正的事,即便他也相信遊微瀾應該不會那種人,卻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當韓朗作證把當年的真相告訴他的時候,他本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可是他畢竟對遊微瀾是有愧疚的,是把這個當初總是喜歡跟在他屁|股後面喊師父的丫頭親手送出了刑偵隊,他甚至認為遊微瀾當初不選擇為自己申辯的態度,也是因為他這個師父本該為徒弟出頭卻選擇了沉默的失望。
現在看遊微瀾對自己的態度,他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可遊微瀾卻是另外一種想法,她當時被迫離開刑偵隊的確挺生氣的,但現在她只是想要趕緊讓嚴易揚離開。
不管是彭思怡的死還是韻姐和陸然的死,她都很清楚的知道誰應該為這件事負責,可是這個人卻不是人,也不是嚴易揚能夠當做兇手抓回刑偵隊審問然後判刑關進監獄的那種人。
她不可能告訴嚴易揚真相,這件事她只能自己解決。
嚴易揚陰沉的臉色把董嚇的不敢再催促,他只能不停的看腕錶,抖膝蓋。
一直在站在遊微瀾身後的封九澈開口了“瀾兒,該走了。”
遊微瀾站了起來“嚴隊,我還有事,如果你對案子還有什麼要問的,就聯絡毛圓吧,她的話就是我想的。”
嚴易揚幾乎是下意識的伸出手抓住了遊微瀾的手腕,不等他開口,手背上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抽了一下疼的他一個激靈。
忙把手縮了回來,嚴易揚錯愕,他手背上什麼也沒有,但是卻能感覺到那入骨的陰寒,凍的他手忍不住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