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闊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明白煙香心中所想,如她所願開了口:“老闆娘,你若有事,你先去忙。”
沒成想,老闆娘很不知趣:“楚公子,我閑來無事,能陪公子榮幸之至。”
煙香差點吐了,這老闆娘的臉皮也忒厚了點,臉皮厚得堪比城牆。連趕她走的話,都聽不出來嗎?
奈何他們是一切免單,雖說顧客說上帝,然而沒有消費就沒有話語權。
煙香肉疼了一把,再次掏出懷裡銀票來,甩到老闆娘手裡:“我們需要姑娘,把當紅姑娘叫來。”
她不得不感嘆,有錢就是爽,最起碼說話硬氣了。
楚天闊被煙香那打腫臉充胖子的模樣逗樂了。他覺得她那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真是無比可愛。她明明心疼錢,捨不得拿出來,卻又強忍著肉痛掏出錢,那表情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若不是有人在場,他都想去捏一捏她那張神情糾結的臉龐。
老闆娘這才知趣,仍是不肯收錢,卻透露了個爆炸性的訊息:“我們這醉芳樓原先的花魁是陸採兒,楚公子也熟識。自採兒姑娘成了郡主,離開醉芳樓,醉芳樓生意一落千丈。”
這一番話,解開了煙香心中的疑惑。確實今日來醉芳樓,給她的印象與此前不同,今日的醉芳樓冷清,她還以為是冬日天冷的緣故。
老闆娘接著說道:“不過,昨日新來了一位姑娘,生得閉月羞花,姿色絲毫不遜陸採兒。她現在是醉芳樓新的花魁。”
聽著老闆娘的介紹,醉芳樓來了位新花魁,楚天闊並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面上平平淡淡的。
煙香卻很激動,她興奮地喊:“那就把新的花魁叫來,讓我們瞧一瞧。”她說著,拿厭惡的目光掃過那些姑娘一眼,字字咬得很重:“別拿這些庸脂俗粉來搪塞我們。”
這話一出,楚天闊有了反應,他面上並不好看,冷淡看了煙香一眼,眼中那一絲惱色一閃而過。跟她說過幾次,說話注意場合,她仍是這樣口無遮攔。
他不禁有些發愁,也不知道她這出口傷人的毛病,什麼時候才能給她糾正過來。
煙香對大師兄那一個教訓的眼神,不以為意。她自認自己沒有說錯,這年頭說實話也錯了嗎?她冷笑,他就護著她們吧。
那些姑娘們面上訕訕,咬著嘴唇,面上並沒有說什麼,卻在心裡把煙香咒罵了好幾遍。
煙香眸光一掃,自然看出了那些姑娘氣惱了,她們氣惱卻又對她無可奈何。誰讓她是老闆娘的貴客呢。說來,她也是沾了大師兄的光。
她出口傷人,卻並無半點反悔之意,反而有種報複的快~感。誰讓這些姑娘對大師兄拉拉扯扯呢?她的男人,她們也敢碰?她若不刺傷她們,她就不叫煙香。
老闆娘這才起身,討好地對楚天闊笑了笑:“那位新來的姑娘,不知是否願意見客,我這就去跟她說說。她若願意來,那是最好。她若不願來,我也沒法。”
楚天闊禮貌性地回:“老闆娘若是感到為難,不用勉強。”
老闆娘笑容一呆,頓住了。
煙香不耐煩,擺了擺手,催促道:“老闆娘快去!”她才不在乎什麼花魁不花魁,只盼著老闆娘快滾出她的視線。
“好,那我去了。”老闆娘扭了扭她那水桶腰,走了。
煙香頓覺呼吸順暢了許多。然而,令她更加心塞的事來了。
老闆娘一走,那些姑娘沒了約束,便開始糾纏楚天闊,肆無忌憚地開始吃他的豆腐。盡管沒有銀子賺,她們仍是願意倒貼,如火如荼的熱情源源不斷的噴薄出來。
她們纏著楚天闊,沒有人搭理煙香。煙香倒也落得自在,以一副旁觀者的姿態,冷眼看著這一切。盡管她心裡極其不舒服,恨不得上前將這些姑娘從大師兄身邊拉開。
她忍了又忍,終是忍了下來。她就要看看大師兄如何應對。如果,她連這醉芳樓的賣笑女子都不懂拒絕,她又如何指望他能拒絕其他才貌雙全的名門千金大家閨秀。
即使大師兄不拒絕,那也沒有關系。她就記住這一刻,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好讓自己死了心。
再不濟,她也可以學一學那些姑娘迷惑男人的招式,說不定哪天她就派上用場了。多學幾招總是好的,男人就喜歡女人主動,喜歡女人撒嬌,喜歡女人糾纏。
以是,她強忍著不適,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偽裝成吃菜,暗地裡觀察著這些姑娘與大師兄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