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燭火還亮著,看著燭火透出來的光亮,她的腳像生了根一樣定住,怎麼也挪不開腳步了。
大師兄還沒睡。這一刻,她竟有些激動。不,應該說是欣喜若狂。理智提醒著她不允許,可是行為已經不受她的大腦控制,雙腳不由自主向前邁去。
門是虛掩的,只需輕輕一推,門就開了,連敲門功夫都省了。她暗自慶幸門是虛掩的,不然的話,她又該在敲不敲門這問題上糾結半天了。不過,她現在無比肯定,她想見他的,她無法抗拒自己的內心。
走進房門,她也顧不得矜持了,既然人都來了,不如坦誠面對自己的內心好了。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跟他同床共枕了。她沒有什麼好害羞的。昨晚,他還不是趁著她睡著時進了她閨房。
她坦坦蕩蕩向床榻走去。走近後,藉著昏黃的燭光,她看見床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床是空的,哪有人影?她的手伸進被窩一摸,床是冰涼的。
她納悶了,這麼晚了,他不在房內,會去哪兒呢?見他不在房內,她心裡滿是失落。呆在房裡等他回來,顯然很不合適。她起身往外走,剛走到門口,迎面撞上了他的身軀。
怎麼會這麼巧?這廝,該不是就是專門在等她的吧?煙香的心砰砰跳得很快,未一言,低著頭想跑。她尷尬不已,逃也似的急著離開。
剛邁出步伐,就被他單手圈住,動彈不得。他將她往屋裡推,單手把房門上了鎖。
他一手摟著她,一手撫摸她被風吹凍的臉頰,口中喃喃:“怎麼才來?我等了你一個晚上。”
一聽這話,煙香渾身鬆懈下來。還好,他承認他希望她來了。不然,她就丟人了。
她像只小貓一樣溫順靠著他懷裡,柔聲問:“你,剛才去哪兒?”
“滿腦子都是你,睡不著,就起床到外面走走。”他的聲音如夢似幻,魅惑無比。
“騙人!床是冷的,你根本就沒睡。”煙香舉著小拳頭,想捶打他,卻被他反握在手裡。
“怎麼這麼涼?”他心疼地握住她的雙手,用自己溫熱的手掌溫暖她的手。這時,他才注意到她外套都沒穿,嗔怪道:“晚上出來也不多加件衣裳,凍傷了怎麼辦?”
“不冷!”煙香心裡湧起陣陣甜蜜,憨笑著說。
“手都動成這樣了,還不冷。”他說著,動手幫她解披風:“快躺到被窩去。”
煙香按住他解披風的手,輕聲細語:“不。我就說幾句話,說完就走。”
“人都來了還想走?”他不顧她的阻止,解了她的披風:“有什麼話上床了再說。”
煙香大囧,想不到大師兄是這樣的大師兄,居然還懂得調侃人。
在煙香窘迫不已時,楚天闊攔腰抱起了她,將她抱到了床的內側,幫她蓋上了被子。
煙香腦袋木木的,由著他擺弄,並沒有阻止。她躺在床上,不敢抬眼去看他,只是閉著眼睛想象著接下來會生什麼。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她心裡有了預感。
他背對著她,開始脫自己的衣服,脫得只剩下一件貼身衣物,吹熄了燈,摸黑上了床。
他在床的外側躺下,背對著她,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她該怎麼辦?她心亂如麻。橫豎是睡不著了,幹脆起床到外面走走,散散心。也許,吹吹寒風,就能讓她冷靜下來。況且,她現在身體熱,吹吹寒風能驅逐她的燥熱。
她外套都沒穿,抓起一件披風,就往外走。開啟房門,迎面吹來的寒風不禁使她打了個冷戰,她的頭腦也清醒了許多。輕輕帶上房門,她一人走向夜色中。
夜晚的碧香山莊很安靜,靜得聽得見呼呼的風聲。莊裡其他人應該沉沉睡去了,今夜失眠的大概只有她一人了。
寒風蕭蕭,光禿禿的樹枝在寒風中搖曳著,清幽的月光灑在她身上,地上留下她的影子,周圍一切顯得格外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