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既幫她爹說了話,又沒有說謊。她倆個爹早已有交集,卻是因為她才熟絡起來的。這個答案模稜兩可,非常完美。
夏文萱的回答,那是令相爺相當滿意。真不愧是親閨女,不枉費他平日裡對她疼愛有加,關鍵時刻還是想著他的。
“段大人,她是相爺的女兒,她當然幫相爺說話。”聽見夏文萱的回答,煙香很失望。
雖說夏文萱開口證實了相爺的話,但是,這答案令眾人都不滿意。
“此事有待追查,待大理寺查明……”段子生並沒有全盤相信夏文萱的話,但是,他才說了一半。
聽段子生說有待追查,明顯這案子又要往後拖了。這麼拖下去,當然對相爺極其不利。
相爺很不滿意段子生這麼說,他立刻打斷了段子生的話:“段大人,既然有小女為證,證實老夫的話,為何段大人還是不肯相信?”
段子生沉默。
煙香以其矛攻其之盾:“她是你女兒,理應避嫌。”
相爺冷冷一笑,當即懟了回去:“若是如此,堂上的諸位,大多是楚天闊的紅顏與知己,是不是不該出堂做證?”
他玩味的眼神上下打量煙香:“貌似你與楚天闊關系最近,你有什麼立場指責老夫?再說了,老夫並非嫌疑犯,更非殺人犯。老夫女兒為何不能做證證明老夫清白?“
“對!”
“相爺言之有理!”
圍觀的百姓中,爆出一陣不小的轟動,任憑官差怎麼阻攔都鎮壓不住。
人的情緒積累到一定量,就會爆出來。看這樣子,分明相爺處處受到壓迫,連他女兒夏文萱證詞都不可信了。既然如此,那麼與太子有關系的人,他們說的話,也不該採信。
誰看不出來,段子生偏袒太子呢?
不得不說,相爺這招用得極其高明。確實,這話一出,段子生要麼把煙香蘭綾玉他們的證詞作廢,要麼採用夏文萱的證詞。
總之,相爺把這塊燙手山芋丟給了段子生。
段子生仔細思量了相爺的話語,若是公平客官來說,相爺說的並沒有錯。他之所以不採用夏文萱的證詞,是因為他從心底裡信了煙香他們的話。他主觀地認為相爺有罪,不管是那種血書,還是證人證詞,都指向相爺。這些,他不得不考慮。
只是,辦案講究的是證據,不能憑人為的主觀判斷。目前顯示的證據,都不足以指證相爺違法犯罪。
明知相爺就是幕後兇手,卻不能奈何相爺,這種滋味令段子生與雲白都不好受。
段子生一時間難以做出裁斷。
不知怎麼搞的,圍觀的百姓們由最初的指指點點說三道四,演變成聲討。漸漸地,不滿的聲音越來越大。
而堂外那些維護秩序的官差,面對百姓們集體爆了情緒,即使鎮壓也是力不從心。如果只是一小撮人還好,大部分人都如此。這讓他們難辦了,抓誰都不是。
一時間,場面紛亂嘈雜起來。
面對堂外躁動的人群,段子生有些頭疼起來。他聽得出來,大多數聲音是在維護相爺。他私自以為,造成這局面的,有一部分原因是審案時間太長了,圍觀的百姓們失去了耐心,所以有些暴躁了。
看來,審案不能一再拖延下去,萬一圍觀的百姓們不滿進一步升級,恐怕會引起大的暴亂。
段子生無可奈何,只得按下此事,他沒有充足的理由反駁相爺的話。
他拿起驚堂木,用力一拍:“肅靜!肅靜!公堂之上不得喧嘩!”
圍觀的百姓們暫時安靜了下來,聽著段子生往下說。
然而,段子生不再提相爺是否與紀正合謀一事。他心底是清楚的,相爺與紀正合謀陷害楚天闊是事情。只因證據不足,他只得放棄這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