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香沒有說話。驀地,她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好點子。
用愛不行,那就反其道而行之,用恨吧。
她開動腦筋,思索了一番,推斷出相爺定是牛軻廉最恨的。因為造成牛軻廉渾身的罪魁禍是相爺。這個用腳指頭都可以猜出。
換個直白的說法,相爺命人將牛軻廉打成這樣,牛軻廉定會恨他入骨的。
於是,煙香打定了主意,坐在床沿,開始給牛軻廉打氣:“牛軻廉,你快點醒來吧。相爺將你打成這樣,你不想報仇嗎?這口氣,咽得下去嗎?”
東方紅站在旁邊直咋舌。她這是在說什麼?這不是在刺激病人嘛。這麼做,真的有用?
盡管他有些狐疑,但是仍抱著試看看的態度,並未阻止。他想著,或許煙香此舉真會奏效呢?
“牛軻廉,你跟許秀才,不過是相爺眼中的一條狗。他對你們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根本就沒有把你們當人看。對他來說,你們只是他利用的工具。”
煙香說著話,邊觀察著牛軻廉的細致變化。她見牛軻廉一動不動,沒有半點反應,不由有些心塞塞。
只是,她偏偏就不信邪了。她不信她的方法不頂用。
她開始有些心浮氣躁起來,不由得改變了說辭,怒罵:“牛軻廉,你這個窩囊廢,被打了也只能含恨而終!下輩子投胎,別再做人了,你不如去做條狗好了。”
罵得也忒難聽了點。東方紅不得不出言阻止她:“煙香,注意方式方法,別信口辱人。這樣刺激病人,太損人了。”
煙香白了他一眼,懂什麼呀?不這麼刺激,難道牛軻廉就會醒過來嗎?
她非但沒有聽從東方紅的勸,反而變本加厲。她如失去了理智般,抓著牛軻廉的肩膀,猛烈地搖晃起來。口中嚷嚷:“你起來!你給我起來!別再裝睡了!”
這下,東方紅慌了,連忙捉住煙香的雙手:“煙香,你冷靜點!冷靜點!他是病人,禁不起你這麼折騰。”
床上的牛軻廉,感覺一片朦朦朧朧,一直是有意識的。只是,不知怎的,他想醒來,卻是醒不過來。感覺像是身處夢中一般,但是他的大腦是清醒的。
他有知覺,能感應到身邊的人來來去去。
剛才,煙香刺激他的話,他是聽到了。誠然,他很想睜開雙眼,很想開口說話。
感覺身體中,似有一股力量在牽制著他,讓他無法真正動彈。
東方紅的雙手,捉住了煙香的雙手,本意是為了不讓她傷害牛軻廉。然則,這個動作飽含曖昧,只持續了片刻,他心跳加,不得不放開看她的手。
煙香很不服氣,真懊惱著要張口數落東方紅,忽然驚喜地現,牛軻廉的手指動了動。
“他醒了!”煙香本是要斥責東方紅的話,到口卻變成來自心底的歡呼。
東方紅不可置信地抬眸一看,果真如此。
牛軻廉已經張開了眼睛,呆滯地望著他們。
床上的牛軻廉,用手摸了摸額頭,以此確定自己真是活著。他張開口,聲音有些嘶啞:“這是在哪?”
說話的同時,他動了動身子,感覺渾身痠麻,像被馬車碾壓過一般,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
東方紅沉默著。他還沉浸在不可思議中,萬萬沒有想到,煙香誤打誤撞,竟把牛軻廉喚醒了。
煙香出一聲真摯的感慨:“你能醒來真是太好了!”接著,她認真回答牛軻廉的問題:“這裡是快活王府。你已經昏迷四天四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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