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東方紅如掩飾般的解釋,李愁容以猜測的口吻說:“所以,東方公子的腳是被狼咬傷了?”
這個說法,東方紅就不贊同了。他根本就不是被咬傷的好吧。想他堂堂也是鳳城第一名捕,江湖四大高手,被狼咬傷了那還得了?若是張揚出去,也太掉身價了。這張臉可往哪兒擱。
他不敢大聲反駁李愁容的話,只是淡然處之:“當然不是了。李前輩,我的腳沒事。”他指著褲管上的一大攤血跡,答疑解惑:“這些血是狼血。”
門外的煙香明顯鬆了一口氣。東方紅口吻前後一致,他的腳應該沒事。
誰知,門內李愁容的話飄了出來:“東方公子,狼血和人血,我又怎麼會分不清楚?狼血幹了後顏色偏紅,人血風吹後顏色加深變黑。你左腳褲管上血跡暗黑,分明是你自己的血。”她下結論:“你的左腳傷得可不輕。”
李愁容這話,絕不是危言聳聽。冬天的衣服穿得厚,若是輕微的傷口出血,根本不可能將褲管染紅。據她推測,這傷口出了很多血,一定傷得不輕。
聞言,煙香吃了一驚,這種感覺就像是坐船過江一樣,一波平了一波又起。
聽之,門內的東方紅也是大吃一驚。他的腳沒事啊?他能走能跑能跳,哪有那麼嚴重?只不過是被狼撓了一下,怎麼李愁容說得他的腳像要報廢了一樣。
見東方紅被自己的話唬住,李愁容見縫插針:“東方公子,你把褲管撩起來讓我看看。”
“這……李前輩,這樣不好吧。”東方紅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面上盡顯為難之色。
倒不是什麼禮數規矩,江湖兒女大多豪邁不拘小節。況且,李愁容的年紀跟他娘差不多了,算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心,看看也沒有啥。只不過是看看腳,根本沒有必要扭扭捏捏的。
東方紅之所以拒絕李愁容的要求,主要心虛。這一看,必然暴露他腳傷的事實。他想再隱瞞已無可能。
他知道,煙香就站在那裡。打死他也不能那麼做。
李愁容見東方紅如此固執己見,不好再強人所難。她本是一片好意,要幫忙看看他的傷口,幫他處理下,上藥後在包紮一下。必要時纏上繃帶用石膏固定住。
既然東方紅不願意,她只好作罷。
“東方公子在此等候,我進去裡面取藥給你。你自己拿回去塗抹。”李愁容丟下這一句話,不等東方紅回答,轉身走進裡面的小房間。
她是給東方紅配藥去了。不知傷口情況怎麼樣,她只能估摸著配點利於傷口結痂的藥。
東方紅怔愣在原地,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管這麼說,李愁容也是一片關懷之意,他不好推卻。只能傻傻留在原地等她出來。
就在這時,煙香從外面推門而入。她是瞅著師娘李愁容不在場,才光明正大的進來。
果然煙香是在門外。東方紅神色一緊,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口:“煙香,你怎麼來了?”
煙香一臉複雜神色,看起來陰晴不定。她皺著眉頭說:“剛才的事,我知道了。你把褲管撩起來讓我看看!”
她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自覺只有他們兩人了,東方紅應該不會拒絕她才對。他們在一起經歷了冒險與刺激,兩人早已熟絡。
而東方紅與師娘李愁容之間生分,難免會有些客套。所以,他拒絕了李愁容的請求。
東方紅聽到煙香說出跟李愁容一樣的請求,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不會吧?又要看!這些人是怎麼了,一個個對他的腳比對他人還感興趣?這世道怎麼了?
他站立這不動,一臉訕笑的表情,似乎沒有聽進煙香的話。因為,他沒有言語,更沒有主動去撩起自己的褲管。
煙香按捺不住了,不由分說彎下腰來,撩起東方紅的褲管。
她這樣粗魯又直接,令東方紅又羞又喜又緊張又擔憂。他本想瞞著不讓她知道,哪知道她如此直接呢?這是關心他的表現嗎?他一時間心情萬分複雜。
褲管一撩起,東方紅的左腳小腿裸露在外,寒風一吹竟有一股寒意。這陣寒意一起,傷口處有一種針紮般的痛感,一抽一抽的。
煙香看了一眼東方紅左腳上的傷口,嚇得連忙捂住了眼睛。太可怕。
東方紅不由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