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衙役望了一眼煙香,面露驚詫之色。
不管怎麼說,煙香也算是大理寺熟客了,那名衙役認得她人,而她不認得那名衙役。大理寺衙役何其多,她又怎麼會認得這個是哪個?公服一脫,看起來都是差不多。
若是叛忍敲鼓,衙役定會細細盤問一番,見敲鼓之人是煙香,那名衙役並未多問。
他只是說:“段大人在公堂等候你們許久了,快快隨我進去吧。”
東方紅這才回過神來,段大人讓他來找尋證人,現在證人沒了,也只能先回公堂了。
嘖嘖,還是官差的話管用,衙役話音一落,人群自動讓出一條道來。
他們四人往公堂走去。
公堂了i,眾人早就等候多時。楚天闊倒也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多慢,他從容鎮定地站在那兒,等候證人到來。
與之相反的是相爺,他一人度日如年,等待的日子真是無比難熬。他坐在座位上,如坐針氈,腦海裡盡是思索著等下怎麼辦?如何反駁證人證詞?他甚至聯想到了自己的下場,會很悲慘。
總之,他思緒紛飛如脫韁野馬,心亂如麻,整個人就如等待審判結果的囚犯,既期盼審判快點下來,好結束這難熬時刻,同時又害怕面對結果。
他的心就這樣提著,眼睛一動不動注視著門口方向。他腦子快速轉動,企圖理清思緒,卻終是心慌意亂,腦中一片茫然。
忽然,他看見門口的百姓有了異動,紛紛讓出一條道來。接著,就見到煙香、東方紅、陸採兒,跟隨在一名衙役後面,走進公堂,朝著他走來。
起初,相爺以為自己看錯了,因為他並沒有看到侯老爹。他睜大了他那一雙小眼睛,再定睛一看,確實沒有看到侯老爹人呢。他緊繃的情緒稍稍放鬆下來,但是內心依舊不安。不過,這樣的不安,已經改善很多了。沒有見到證人,總比真的見到證人好些吧。
楚天闊見到煙香的那一刻,目光停留在她身上,挪不動了。就在剛才,他還在擔憂她人跑哪去,現在見到人,他放心了不少。
但是,他很快注意到煙香一副黯然神傷的樣子,頓時心下一沉,莫非,出什麼事了?
堂上的很多人,暗自捏了把汗。雖然東方紅沒有明說,證人會跟誰一塊來。但是見此情形,眾人不難判斷出,東方紅說的證人快到了,極有可能是跟隨煙香和陸採兒而來的。只是,為什麼只看到她們兩人,不見侯老爹呢?
預感都是很準的,堂上的水脈、遲樂他們,一見到東方紅、煙香、陸採兒三人那垂頭喪氣的模樣,心都涼了。
一定是出什麼事了。
那名衙役走到堂前,對著段子生行了個禮,回話:“段大人,擊鼓之人帶到。”
方才,堂內的人都聽到了堂外傳來的擊鼓聲,段大人派了他出去看看情況。
話音一落,堂上的眾人,都是一愣,臉上隨即浮現出一抹不可名狀的神色。
段大人微微一震,他大概已經猜出了個大概,但他還是得問一問:“何人擊鼓鳴冤?”
“段大人,是我擊的鼓!”煙香大大方方地回,聲音絲毫不掩飾不做作。
興德元年,洪高德稱帝,建立大西國,定都鳳城。政權建立初期,周邊國家對大西國虎視眈眈,無端挑起戰火,洪高德皇帝禦駕親徵。出征前,西宮娘娘許貴妃懷有身孕個月。皇帝擬詔,若生皇子,取名洪承業,立太子,若生公主,封常玉公主。
洪帝離宮後,夏皇後使計讓許貴妃滑胎,誰知,天不遂她願,許貴妃腹中胎兒出生,居然成活了。
“陛下本就寵愛許貴妃,現如今,她又生下太子,眼看咱主子皇後寶座要保不住了。”
“可不是嗎?聽西宮裡的宮女說,那太子生得白白胖胖,甚是可愛,面容酷似陛下,眉目間有一股正氣,長大後定是個好皇帝。”
這是皇後宮裡的小宮女在私底下悄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