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令人震驚?後宮不得幹政!而皇後怎會如此大膽,竟下口諭撤了朝臣的職位,而且還是大理寺卿一職。
煙香的嘴角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哼,皇帝要興師問罪了吧。這下,看皇後如何自處?皇帝發飆了,一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
聽見皇後坦承,皇帝怒氣上湧,額上靜脈奮張,眼睛瞪得圓圓的。一張臉如同被冰霜塵封般,僵硬無比。
“夏惜之!你好大的膽子!”皇帝的聲音裡帶著怒意與憤恨,大喝一聲。
皇後大吃一驚,毫無預兆的雙腿一軟,對著皇帝直接跪了下去。她忽地打了個冷顫,渾身冒出了冷汗。
見狀,永安王撲了過去,跪在他母後身邊,眼睛裡滿是恐懼地望著他父皇,苦苦哀求道:“父皇息怒!父皇息怒!”
以相爺為首的那一幫朝臣也跟著跪了下去,異口同聲:“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煙香倒是開心無比,忍不住想拍手稱快。不過,這樣的場合,她也不敢造次。她只覺出了口氣,能讓皇後吃這一虧,她剛才挨的責罰,沒有白挨。
當然,東方紅他們幾人也如煙香一樣歡快。看樣子,皇帝要處置皇後了。
皇後心中惶恐,整個卻是神智清醒,並未被嚇住。她抬著頭,睜著一雙眼睛,望著皇帝,包括周圍的人。這就是她這人厲害之處。即使遭遇困境,仍能頑強不息。
她的目光,本來望著皇帝,卻被皇帝憤怒的目光灼傷,只得轉移目光。當她看見煙香那一副小人得志嘲諷的嘴臉,心頭一陣火起。
她此刻的下跪,還不是拜煙香所賜。她對煙香萌生了恨意。
這樑子算是結下了。本來,煙香身為楚天闊小師妹,皇後就討厭她。再加上這事,她更加恨煙香。楚天闊和煙香,便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皇帝看在永安王與眾朝臣求情份上,責問道:“夏惜之!是誰給你的權利,讓你撤了大理寺卿段子生的職?莫非,你忘了後宮不得幹政?昨夜,楚天闊為看望朕,闖入皇宮來,你下令逮捕他,並判他斬首。此事,你說你是後宮之主,為維護後宮安危,情有可原。朕姑且饒了你。”
頓了頓,他冷眸一掃,聲音陰沉而可怕:“現在,對於撤了朝臣之職,你有何辯解?你若不給朕合理解釋,朕絕不寬恕!“
煙香愣了一下。皇帝這也太心慈手軟了吧。這都證據確鑿了,他還給皇後機會?就不怕皇後反咬一口?
她哪裡知道,皇帝一直以來依法治國,不會以權壓人。更何況,當著他皇兒永安王以及眾朝臣的面,不給皇後一個解釋的機會也不行。
在這事上,皇後做錯,皇帝相信皇後對自己犯下的錯,無可抵賴。給她開口辯駁,不過是為了讓眾人心服口服。
皇後心頭一震,她若是不據理力爭,恐怕皇帝逮著這機會,大做文章,她就沒有後路了。事已至此,她只有豁出去了。
她的臉色蒼白,目光哀怨地瞪著皇帝,可憐兮兮道:“皇上,臣妾不知,有口諭特赦楚天闊一事。在處理了楚天闊一事,順帶處置大理寺,有何不可?所謂不知者不罪。沒有那道口諭時,大理寺卿段子生私放楚天闊出天牢,確實違法。臣妾下口諭撤了他的職,合情合理。”
皇後說著,眼淚簌簌往下落,那眼淚如同雨水般說下就下,整個人看著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可惜,皇帝對她已經心死,絲毫沒有同情她的意思。
皇後哽咽著說:“至於皇上說的,後宮不得幹政,臣妾一直銘記於心。只因皇上病了,不能處理朝政。國不可一日無君,臣妾只得披掛上陣,替皇上處理朝中事務。臣妾煞費苦心,皇上不但不嘉獎,還要責罰。臣妾倍感委屈!”
可真是會狡辯。煙香不得不對皇後刮目相看。原來,當皇後,還有要這樣的本事。
“你委屈?”皇帝呵地一聲冷笑,以譏諷的口氣說:“皇後好一張伶牙利嘴。”
一時間,他從她話裡,竟然挑不出毛病。他明知道,一切都是她策劃的。事情哪有那麼巧?一日之間,發生這麼多的事。分明是有人從中作梗。
若非他及時醒來。他皇兒豈不是被她害死了?想到他,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她要害死太子,竟然還說她委屈,還要他嘉獎?
那幫朝臣見機行事:“皇上,皇後娘娘也是一番苦心,為守住這片江山,嘔心瀝血。”
皇帝憤慨而痛心,如同骨鰻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