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最要緊的事,是阻止楚天闊太子身份的證實,其他的賬,她一筆一筆先記著。
剛才之事,她只得打落牙齒和血吞。
皇後忍得了,其他夏家人可忍不了。以相爺為首的那幫朝臣,共同抗議:“皇上,怎可如此偏袒一無知民女?”
煙香一聽急了,不樂意地撇了撇嘴,恨恨道:“你們怎麼能隨意出口傷人呢?我又哪裡說錯話了?我說東方紅叛徒,礙著誰了?東方紅都沒跟我計較,你們著什麼急?”
東方紅面上一紅,飛快閃過一絲難堪之色。
“住口!”楚天闊輕喝一聲。
煙香頓覺心塞,胸口堵得透不過氣來。她不過實話實說,把心裡話說了出來。她又哪裡說錯了嘛?
這皇宮簡直是太可怕了,連起碼的言論自由都沒有。她說實話都不行。而且,人與人之間,是那麼難溝通,說一句話,要行一個禮。規矩真是無比繁瑣。說話還得字斟句酌,什麼當講什麼不當講,太深奧了。
還有那皇後,堪稱母老虎,見她就想咬!
還有這些穿著官服看著體面的大臣們,骨子裡是多麼的陰險奸詐。他們看不起她是鄉野村姑,她還看不起他們奴顏婢膝呢。
哼!到底是誰看不起誰!等她哪天逮著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下這些人。
楚天闊面上平靜,微微一笑,充滿歉意地開口:“小師妹不懂宮廷規矩,出言不遜,希望各位海涵!”
那些朝臣們,只敢對付煙香,卻不敢對付楚天闊,聽楚天闊這麼一說,自覺閉了嘴,不再興風作浪。
皇後依舊面沉如水,身上散發出隱忍的怒氣。
皇帝為難地嘆息,走到皇後面前,撫慰道:“皇後,今日之事,看朕薄面,就此作罷,如何?”
皇後沖皇帝自嘲一笑,只得委曲求全:“皇上,臣妾方才也是一時沖動,才會想要掌摑煙香。幸虧楚天闊阻止了臣妾。臣妾不怪他們了。“
就算怪,她又能如何?
皇帝嘉獎她:“皇後不愧是一國之母,母儀天下,寬容大度。”
“皇後娘娘寬厚仁慈,乃是天下女子行為典範。”那幫朝臣們與宮女太監們跟著溜須拍馬。
煙香和沈梅他們,聽得直反胃,惡心得想吐,也只得忍住。
當場,沉默了片刻。
皇後趁此機會,提出要求:“皇上,方才,被煙香打斷了,相爺和東方紅口供一致,太子左肩上刺有‘天’字。但不知,楚天闊……”
她想說的是楚天闊左肩上是否刺有‘天’字。因為若要查驗,必然要寬衣解帶。而楚天闊是堂堂七尺男兒,當庭廣眾之下,寬衣解帶,難免不雅。所以,她的話,點到為止。想必皇帝和其他人,都聽懂了她的話。
皇帝笑著點了點頭,贊成:“皇後考慮周全。這樣,楚天闊,你就脫下上衣,露出左肩,給眾人瞧瞧。”
他非常肯定,楚天闊是太子,要證實左肩刺字,又有何難?他哪裡知道具體情況!
一聽到要楚天闊當眾解衣,當場,沈梅,皇後以及宮女們一幫女眷,都是一愣。
楚天闊剛聽到讓他寬衣,起初的反應,很是難為情,難為情過後,他有些為難。沒有人比他更瞭解他自己了。他在左肩上哪有刺字?別說左肩沒有刺字了,右肩更是光滑無比。
連他自己也暗自奇怪,很多證據都表明,他確實是太子沒錯。只是,他左肩上為何沒有刺字?之前,他並沒有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這問題擺在他面前,他一時半會也搞不清楚。
於是,他站在那裡,低頭暗忖,站得紋絲不動。
皇後身為女眷,不好意思再催促。
煙香,沈梅,李爽,段子生都不明所以,定定站在那裡看著楚天闊。他們並不知道,楚天闊肩上並無刺字。
東方紅暗自蹙眉,思索著其中原因。楚天闊肩上沒有刺字,他是心知肚明的。
相爺與東方紅相同,知曉楚天闊肩上並無刺字,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煽風點火:“楚天闊,你若是左肩上有刺‘天’字,才有可能是太子。你快寬衣,以便證實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