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了裡的段子生,聽到來人的腳步聲,以及開門的聲響,並未抬起頭,開門見山問道:“雲大人,遲樂見識水脈姑娘了嗎?怎麼樣了?”
煙香詫異了一下,怎麼段大人料事如神?他知道來人是雲白,還知道遲樂大哥去看過水脈姐姐了。看來,這段大人真是好官,他為水脈姐姐操碎了心。
雲白嘆了口氣,有些遺憾地說道:“遲樂去看過水脈姑娘了。不過,水脈姑娘仍是昏迷不醒。現在,遲樂已經迴天牢了。”
段子生面上的缺憾顯露無遺,淡淡看了雲白一眼,那眼神裡帶著惋惜。他出一聲低低地嘆息:“行。我知道了。”
“段大人,有件事……”雲白遲疑了下,欲言又止。
他看得出來,段大人面色有些難看,定是心情煩躁。這會兒,若是提楚天闊的事,難免被拒。所以,他有些說不出口。
然而,人來都來了,豈有退縮的道理?況且,他不說,煙香也會憋不住,搶著說出口的。
段子生抬起頭來,疑惑地望著雲白,關切問道:“雲大人,又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雲白支支吾吾地說:“那個……楚天闊要求出獄。他要求見水脈姑娘。”
段子生不暇思索,當下拒絕:“胡鬧!他是死囚,怎可提出此要求,怎可出天牢!此事不用再提!”
他的聲音,冰冷而幹脆,帶著不容置辯的語氣,似乎還夾雜著不滿的情緒。最近幾日,生這麼多事,真是令他疲於應對。
他答應放遲樂去見水脈,也是心存僥幸。以為水脈姑娘能被遲樂喚醒。所以,他擔著風險,答應此事。
事實證明,一切只是徒勞。
若是再同意放楚天闊出來,恐怕也是於事無補。而此事,將會被人詬病。
雲白沒有再辯駁,樂於接受段大人的決定。段大人的態度與立場如此堅決,他不接受又能如何?他又能再說什麼?他本已料到,會是如此結果。
煙香可就不幹了。她對著段大人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水脈姐姐昏迷不醒,現下只有我大師兄能喚醒她。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段大人能網開一面。”
段子生皺著眉頭思考了起來。片刻後,才說:“此事,事關重大,牽連甚廣,豈可兒戲!楚天闊現如今是死囚,,不可出天牢,這是大西國律法規定。就算我有心想幫,也是無能為力。”
他左思右想,覺得此事不妥。相爺和皇後,本就對楚天闊之案,甚為關注。若是得知楚天闊私自出天牢,恐怕會在此事上大做文章。到時,難免生出事端,連累旁人。他把心一橫,當下決定,為避免節外生枝,萬萬不可放他出來。
煙香似乎不把段子生放在眼裡。她從小到大,肆無忌憚,口無遮攔,心裡話不說出來,就會不痛快。特別是在脾氣一上來,就不管不顧,根本不計後果。
她伶牙俐齒,尖銳地頂了回去:“律法也是人定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西國明文規定如此,可法理不外人情。樹挪死,人挪活。若能救人一命,破例一次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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