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蘭綾玉於心不忍。她走過來,輕輕擦拭了煙香眼角的淚。她收斂了臉上的落寞,笑著對煙香說:“煙香,別哭。水脈她只是身體太虛了。,等她好點,會醒來的。”
煙香哭得更傷心了:“蘭姐姐,你是安慰我們的吧。”
李愁容接上了蘭綾玉的話:“煙香。別傷心了。水脈她躺在床上,人雖然未醒,她仍是有意識的。你這樣哭,她會難過的。我們說的話,她其實是聽得見的。”
這話,倒是令眾人頗感意外。到底是真話,還是安慰煙香的話,眾人無從得知。東方紅,段大人,以及其他幾個,面露複雜神色,睜大眼睛,望著李愁容。那神色像是欣喜中夾雜著不安。若說水脈真是有意識的,這倒是好事。可她明明有意識,卻又醒不過來,這不是令人揪心嗎?
只有蘭綾玉的反應與眾不同,她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什麼。忽然,瞧見李愁容對她使了個眼色,蘭綾玉連忙緘口不言。
給大家留個念想總是好的,一下子壞了大家的希望,太殘忍。
煙香顯得很高興,她揚了揚眉,說道:“師娘,若是這樣,怎麼才能使水脈姐姐快點醒過來?”
“這……”李愁容沉吟良久,一下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本就是安慰煙香,寬慰大家,隨口胡謅的。要問她辦法,她哪有法子?
不等李愁容回答,煙香自作聰明道:“這樣,我們大家都先離開,只留下一人,單獨跟水脈姐姐聊聊天。這樣說不定能快點喚醒她。”
這個法子很好,大家不約而同地一致贊成。
死馬當成活馬醫了。李愁容笑著摸摸煙香的頭,表示贊賞。
接下來,大家輪流著陪水脈說話。
先輪到的是煙香。本來該是東方紅的。他有滿腔的話,滿腹心聲要對水脈訴說。這些時日,他無時不刻都在擔心她。奈何煙香耍賴,硬要搶著在東方紅前面,先跟水脈聊天。她的理由是,方法是她想出來的,自然她有權排第一。
東方紅怎麼也爭不過她。
水脈靜靜地躺在床上,一臉嫻靜得像是真正睡著。在她臉上,絲毫不見痛苦神情。
煙香坐在床沿,拉著水脈的手,很認真地說:“水脈姐姐。你知道嗎?我一直當你是親姐姐。看著你一動不動躺在床上,我真的好難過,好焦急。我好希望你快點醒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一連串淚水從煙香的臉上無聲地流下來,她喃喃自語道:“我知道,你喜歡我大師兄的。我會要成全你的。真的。聽到你為救我大師兄,而選擇去滾釘子板,我真的好心痛。心痛之餘,我心裡是滿滿的感動。”
她用極輕的聲音在水脈耳邊說道:“平心而論,我也愛我大師兄。可是,要我像你這麼做,如此大的犧牲,我恐怕不及你。我被你打動了。只要你能醒來,我願退出成全你跟大師兄。”
煙香說的這些,全部自肺腑之言。她斷斷續續說著,沒有注意到,水脈的手,似乎動了動。等她反應過來,水脈似乎又沒動靜了。她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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