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秀才答不上來,楚天闊幹脆替他說了:“你是相爺的人。”
許秀才面上是驚慌之色,兩眼茫然看著煙香。這就是預設的意思了。
煙香感覺像頭上被打了一棒,腦袋嗡了一下。怎麼會這樣?許秀才看著一副斯斯文文的書生樣,寫得一手好文章,怎麼看也不像是會跟相爺狼狽為奸的人。
他向她表白,他喜歡她。她那時還洋洋自得。她想著,要是跟大師兄沒有結果的話,許秀才也是不錯的選擇。
騙子。原來是騙子。他接近她,關心她,只是另有所圖。她居然相信了他,告訴了他大師兄的身世。她還跟他說了許多心裡話。
虧她以為他喪身江中,還為他傷心落淚。為他得救,開懷喜悅。
人與人之間,原來這麼複雜。
可是,當她掉落江中,他為什麼要牢牢抓著她的手?為什麼要拼盡全力救她?
一定是怕她死了,他套不出話,無法向相爺交代。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的。
此刻,在她眼裡,許秀才就是一個陰險小人。她看向許秀才的目光,帶著怨恨與輕視:“原來,你只是利用我。你要害我大師兄,對不對?”
許秀才依舊無言,低垂著頭。
煙香好恨啊!她恨自己為什麼那麼容易相信人?恨自己為什麼要告訴許秀才大師兄的身世?
她很快聯想到,相爺一定是知道大師兄就是太子。相爺寫信引他前來,就是為了對付他。她拉著大師兄的手,面色凝重道:“大師兄,我們快離開這裡。”
這相府危機四伏。趁著相爺不在,趕緊離開。什麼紀文萱,什麼許秀才,讓他們見鬼去吧。
楚天闊不為所動,呵地一笑,神色自若道:“既來之,則安之。”
許秀才終於開口說:“煙香,你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煙香輕蔑地瞪了許秀才一眼,冷笑一聲:“別叫我的名字。更不用假惺惺關心我!我不需要!我聽著,只會覺得更惡心。”
許秀才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痛了一下。他早料到,煙香知道他的身份後,會跟他反目。然而,他別無所擇,為了保命,他只能出賣楚天闊。
他厚著臉皮,懇求楚天闊:“你帶煙香離開吧。”
楚天闊握著煙香的手,十指緊扣,用挑釁的目光看著許秀才。他淡淡地笑著說:“既然我帶她前來,我自然有把握帶著她離開。她願意跟著我冒險,就不勞你費心了。”
煙香聽了心頭一暖。大師兄這話說得極好。既然大師兄如此自信,有把握應付。她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只要跟大師兄在一起,她也就無所畏懼。
她不想再跟許秀才多糾纏,目光看向相府管家:“帶我們去大堂吧。”
到了大堂後,管家讓丫鬟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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