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他每次毒發昏迷,被噩夢糾纏,嘴裡喊的,都是她的名字。
那次,她險些掉下懸崖,大師兄都當著陸姐姐和沈姐姐的面,喊出‘我愛你’的話了。
等等。大師兄說那句話時,也許只是為了激勵她的。不行,她非要讓他親口再說出那句話不可。
她的思緒比天空那些雲朵跑得還快。
煙香發呆出神之際,楚天闊抬頭看了看天空,天色還早。他淡淡說道:“好了。我們繼續趕路吧。”
煙香有些不放心,關切問了聲:“大師兄。你沒事吧?”
楚天闊強顏歡笑:“死不了。”
煙香心頭陡然一陣感傷。她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他:“大師兄,我不要你有事。”
楚天闊渾身一僵,猶豫了下,才狠心將她推開。他故作冷漠,低頭不語,往前走去。
煙香被他那麼一推,往後倒退了幾步,險些跌倒。她徹底呆愣了一下。大師兄這是怎麼了?真是莫名其妙。
她以手扶額,正百思不得其解。眼見大師兄已經走遠了,她只得小跑著跟上。
兩人在路上走著,楚天闊沉默不語。
兜裡有了銀票,煙香尋思著顧輛馬車,走路走得雙腿都要斷掉了。可是,極目遠眺,荒涼一片,人跡渺無,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在這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連個人影都見不著,哪有馬車呢?
真是有銀票都沒地方花。今夜的落腳地還不知道在哪裡。
不知走了多久,她的腳真的漸漸有些酸了。前方樹影下,朦朧中露出一抹簷角的輪廓。密林參差枝椏錯落,間或露出一抹院牆,沿山順坡而建,圈出一方幹淨別致的院落。
走近了,才看到那是一處祠堂。
高高的青石臺階,褐色的門牆,古樸,典雅。在四周蔥鬱的山色和潺潺流淌的小溪映襯下,隱隱透出幾分異樣的道氣。
宛如在沙漠行走的人見到綠洲。煙香心下一喜,嘴唇浮出笑意:“大師兄,這兒有間祠堂呢。我們進去休息一下吧。”
楚天闊並沒有搭理她。但是,他已經率先走了進去。
煙香撇了撇嘴。想不通大師兄怎麼態度這麼冷淡?與平日的他,簡直判若兩人啊。不管了。好不容易有處落腳的地方,先進去歇歇再說。
入得門來,是四棵生機盎然的慄樹。庭院裡種有兩棵紅豆,高高的樹枝,紅繩滿樹纏繞。樹梢上迎風飄舞這縷縷紅繩,那是多情的才子佳人們懷著一片虔誠掛上去的。
原來,這是一間月老祠。
楚天闊徑直走進祠堂內。
並不顯得高大巍峨的月老祠堂前,錯落有致地栽著些花草。最吸引煙香眼球的,是祠堂院中的那一口水井。
青石砌成的井臺,井壁長滿鳳尾草,井底有泉眼,井水又清澈又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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