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採兒輕抿唇角,開口說:“煙香,你跟沈姑娘留在這照顧天闊。我下山去通知他們前來幫忙。”
沈梅看她受傷不輕,便說:“我跟你一同下山吧。”
煙香點了點頭。
沈梅扶著陸採兒,下山去了。
途中,陸採兒傷勢發作,吐了一口血。看陸採兒身體虛弱,沈梅忙扶著她。
陸採兒感激地望了她一眼,真心實意地說:“沈姑娘,謝謝你。”
沈梅自嘲地笑了笑,話裡包含歉意:“陸姑娘,想不到,你是這麼一個有情有義的女子。我之前對你說的話,你千萬別往心裡去。我……”
陸採兒尷尬的牽動了一下嘴角,急切打斷了她的話:“沈姑娘。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你說的並沒錯。我只是個歌女。我也有不對的地方,我不該惡語相向,出言傷你。”
沈梅抿著唇,抬頭看了她一眼,嘴巴微微蠕動:“你這麼說,就是還在怪我。我只是吃醋說的氣話,並不是看輕你。”
陸採兒無奈一笑:“世人眼光皆如此。冷眼嘲諷我見識很多了。”
沈梅萬分委屈,極力解釋:“陸姑娘。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沒有看輕你的意思。與此相反,我很欣賞你。你不僅有情有義,才貌雙全,而且胸懷坦蕩。我也沒有兄弟姐妹,如果,你不嫌棄我刁蠻任性,我想與你結為姐妹。不知你可願意?”
陸採兒心頭一暖。既然沈梅如此誠懇,要與她結為姐妹,她當然樂意。
陸浩死後,她一直振作不起來。是報仇的意志在支撐著她。而如今,紀正一死,她突然心空空的感覺。
陸採兒平靜地點了點頭。
沈梅歡愉地拉著她的手,情真意切說道:“陸姐姐。以後你就是我的姐姐了。沈家莊就是你的家。你不要再去醉芳樓賣唱了。”
陸採兒微微一呆,隨即柔媚一笑:“我習慣了賣唱為生。”
沈梅煞有介事說道:“其實,姐姐可以早點覓個良人,生幾個孩兒,好好過平常老百姓的日子。”
陸採兒苦澀一笑。她何嘗不想嫁為人婦,在家中相夫教子。哪個女子願意在外拋頭露面,賣笑為生?
可是,她愛的人,心有所屬。偏偏她又死心眼,一根筋。
在醉芳樓這些年,也有不少王孫公子看上她,不介意她的出身,要娶她為妻,她全部一口回絕。
多情自古空餘恨。
陸採兒想了想,忙岔開話題:“我們快點下山去吧。天闊還在等著帶人去救呢。
沈梅連連點頭,扶著陸採兒,快步往山下走。
不久前,她們兩人還在鬥嘴耍貧,吵得水火不容。不打不相識。兩人已經義結金蘭了。
等她們兩人走後,楚天闊突然睜開了眼睛,把煙香嚇了一跳。
她又驚又喜:“大師兄。原來你剛才是裝暈啊。”
楚天闊飛快地眨了眨眼睛,目光遊移。
他居然當著外人的面,大聲喊出,我愛你這樣的話。
他知道,煙香一上來,肯定就想問他這事。在那樣尷尬的情況下,他那麼好面子的一個人,不裝暈,怎麼下得來臺。
不過,他確實身體虛弱得快暈過去。好在他身體底子好,才承受得住,並未真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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