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成各,今非昨,病渾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楚天闊聞言,愕然無語,內心如大海一般掀起驚濤駭浪。他從不知道,他對紀文萱造成如此大傷害。
一見楚郎誤終身。
為他而生為他死。
他萬萬沒有想到,他不過才見了紀文萱幾次面,她卻對他一見鐘情,情有獨鐘。
他對她僅有隻是感動和憐惜,並沒有一點心動的感覺。他的心裡裝不下別人,裝的滿滿的全是煙香。
他只覺得,紀文萱因他拒婚臥床不起,心懷愧疚。
當真只是心存愧疚,並無其它。
他默默嘆了口氣。
紀正低低嘆息一聲:“你永遠也無法理解當爹那種心情。我身為他爹,看著她那樣,有多痛心。”他有些無奈,眼底深處滿是濃濃的複雜之意:“雖然,她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可我養了她二十年。對她寵愛有加,視若珍寶。”
楚天闊忍不住渾身一顫。這一番話,令他動容。一瞬猶疑後,他手中的劍頹然落到了地上。
紀正雖然作惡多端,可他仍然是個好爹。不能因為他做了諸多壞事,就否定他是一個稱職的爹,慈愛的爹。
他能理解紀正,卻不能原諒。
他本狠下心來,要殺了紀正。關鍵時刻,他收了手。
既然紀正作死,殺了那麼多人,理應受到律法制裁。
他決定押著紀正送到衙門去治罪。
他正要走上前去,點了紀正的xue道。
恰巧此時,一個身影從草叢裡冒了出來。
楚天闊聽見意外響動,回頭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是煙香!
時光彷彿在這一刻定格。
煙香站在不遠的草叢裡,臉上說不清是一種什麼表情。她就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安靜的站在那裡。
楚天闊靜靜立在那裡。煙香能夠很清晰的看到他的面容。
他俊美的臉上,眉毛濃密,他的眼睛和緊鎖的雙眉看上去剛才遭到了挫折,並且憤怒過。
陽光從稀薄的雲層中穿透下來,挾著暖意,給兩人臉上鍍上一層柔和的淡金色。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交織、爆炸,無數種情緒湧動著,委屈,歡愉,憤恨說不清。
分別不過數日,兩人心中彼此思念,卻像漫長到經年累月,長得讓人心慌。
煙香本覺得自己是離了水的魚,軟弱無力,任人宰割。一看到眼前人,便覺自己是重獲戲水之樂。
一陣風,吹動了煙香的裙角,拂過了楚天闊的臉頰,微風中,似乎帶著一絲輕喃。
驀地,煙香的嘴一咧,對著楚天闊微微一笑,清秀的臉龐笑成了一朵花。
她的笑容,感染了楚天闊,他心裡生出一陣欣喜,很快沖走了紀正方才言語留給他的陰影。
他喜得眼睛睜大,眼睛裡注滿了興奮,臉上煥發出光彩,發自內心地深情呼喚:“煙香!”
他心裡眼裡,全部是煙香,再也沒有看見別的什麼了。
絲毫沒有注意到,他身後的紀正,眼睛裡閃射著兇光,臉上浮出惡毒的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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