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闊艱難地擠出一絲微笑,藉以掩飾內心的不安,用極輕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我們走吧。”
煙香抬眸看了他一眼。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師兄居然無動於衷,還笑得出來,實在令煙香愕然。
煙香眼睛繼續盯著裡面,小聲問道:“大師兄,你剛才對姐那位姐姐說了什麼了?她怎麼會氣得暈倒?”
虧得此時煙香,還記得自己在裝失憶。失憶的‘她’是不該認得紀文萱的。
那位姐姐?
楚天闊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所指的人是紀文萱。他心裡有些雜亂,敷衍一笑:“沒說什麼。”
煙香轉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怎麼會沒說什麼?就算大師兄不告訴她,煙香憑直覺,也能猜得到,一定不是什麼好話。不然,紀文萱也不至於氣得暈倒。
只是,大師兄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剛要開口追問。
楚天闊伸出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噓’的動作。
未及煙香反應過來,他已經摟著她,施展輕功,飛速逃離相府。
楚天闊暗忖:在這裡多逗留一分,就多一分危險。相爺是隨時可能翻臉不認人的。現在,相爺的寶貝女兒被氣得暈倒。誰也不敢保證,相爺不會來找他算賬。
帶著煙香,他可不容易應付相府內的高手。
今晚,在相府大院的打鬥中,其實他有幾次機會逃脫的。憑他的輕功,紀正也不一定追得上他。相府裡的那群人,就更別想追上他了。
但是,他卻鬼使神差地留下來與他們周旋。
如果,他選擇逃離,那麼,他將不會遇上紀文萱。
也就不會再一次傷她的心了。
可是,該來的,總會來。這是早晚要面對的。
他轉念一想,今晚此行,還是有收獲的。既然知道紀正還活著,那就好辦了。過幾日,要在長風鏢局召開武林大會,到時,可在武林大會上,揭穿他的真面目,洗刷自己的冤屈。
一眨眼就到了拴馬的樹下,還好那匹馬兒還在。
楚天闊翻身上馬,伸手拉煙香上馬。
煙香一直在思索著,大師兄為什麼要那麼對紀姐姐。即使不喜歡她,也沒必要這麼傷人吧。實在是有違他的作風。
馬兒向前奔跑著。
煙香沉默不語著。
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馬蹄聲響得格外嘹亮。草叢裡的螞蚱和樹枝上的小鳥,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馬蹄聲驚醒,歡呼、跳躍,高聲鳴唱起來。
煙香的安靜,令楚天闊有些不適應。他率先開口問道:“煙香,你一個人走過來的嗎?”
煙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卻發現大師兄根本看不見:“不然呢?”
大晚上的,還有其他交通方式嗎?
楚天闊嘿嘿一笑,調侃道:“你不是怕黑嗎?”
煙香想都沒想就說出了心裡話:“我更怕你有事。”
楚天闊心裡又泛起一陣漣漪,不由得笑出了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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