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是,楚天闊都不把你當回事了,你怎麼還想著他?
“爹。”紀文萱咬著嘴唇,猛地跪了下去。
她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竟然下跪。
相爺氣得渾身發抖,然而,他對女兒的行為卻也無可奈何。他嘆息一聲,蹙眉道:“萱兒。你起來說話。”
紀文萱跪著,滿臉委屈看著夏相,嘴裡道:“爹,你不答應我,我絕不起來。”
她偷偷用眼角餘光打量楚天闊。
楚天闊表情冰冷,冷眼看著她的表演,嘴角浮起一抹輕笑。
紀文萱好像掉進冰窟窿裡,心裡從頭冷到腳。
相爺搖了搖頭,壓低聲音道:“今日,他夜闖相府,就這樣放了他。以後,相府還有何威信?還會有安寧之日?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起來說話。”
紀文萱雙唇緊抿,仍是跪地不起。
相爺招呼過來兩個丫鬟,聲音嚴厲道:“快把小姐扶進房。”
“是。老爺!”兩個丫鬟走了過來,攙扶起紀文萱。
紀文萱苦苦哀求半天,她爹相爺不為所動。她哀怨地看了她爹一眼,確定他不隨了她的意。那一刻,她無比失望。
她突然情緒失控,競像瘋了一般,掙脫兩個丫鬟的手,跑到一守衛身旁,搶奪過那人手中的利劍,橫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一個慘淡的笑容,在她的臉上浮現而出,悽楚道:“爹。你若不肯不肯放了他,我立刻死在你們面前!”
就在這一瞬間,相府大院一片安靜。
所有人屏氣凝神望著紀文萱。
相爺和紀正都大驚失色。
相爺嘴角抽搐,急得焦頭爛額:“萱兒。把刀放下。有話好好說。”
紀正已經放手,架在楚天闊脖子上手中的刀,頹然落地。
此情此景,令楚天闊記憶猶新。他那飛快地旋轉的思想的輪子,似乎不很聽從他意志的支配。
此前在聚義山莊的靈堂上,紀文萱就曾這樣舉著劍,威脅楊管家放了他。
今日,在意識到她爹要對他不利的情況下,她還是用自己的命,威脅她爹,放了他。
紀文萱對他越好,他就越感到內疚。
楚天闊思緒紛繁,心亂如麻。然而,他面上裝得很平靜,看不出半點內心的起伏變化。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像個局外人一樣。
似乎並不把紀文萱的生死放在心上。
父女兩人,僵持了片刻,相爺最終妥協了。
“萱兒。你別做傻事。”他對楚天闊擺了擺手,語氣中滿是無奈:“懷扇公子,今日看在小女替你求情的份上,我就放了你。你可以走了。”
楚天闊敷衍的一笑之後,便匆匆轉身離去。
紀文萱追了上去,嘴裡喊道:“楚公子,等等。”
楚天闊頓住腳步。
府裡的眾人,都自覺的退了下去。連相爺和紀正,也退了出去。
他們兩個,是該好好聊聊了。也許,楚天闊能解開紀文萱心中的結。
把話說清楚了,以後各自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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