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煙香因為昨晚在山洞過夜的事而羞澀,閉口不言。然而,她天生的活潑開朗,沒一會兒就放開了。
她率先開口問:“大師兄,我們接下來準備去哪?”
楚天闊倒不如煙香灑脫,他神情有些恍惚,並未回答,只是低頭看著路面。
煙香又換了個問題:“大師兄,昨日下雨耽擱行程,我們會不會遇到昨天那個人?”
這個問題引起了楚天闊的重視。他這才想到,東方紅還在找他呢。昨日東方紅去了松山派,等他折回來,說不好還真會在路上相遇。
那可就麻煩了。
楚天闊面露尷尬,有點不自在的說:“那我們快點走吧。”
煙香正要抱怨‘山路濕滑,怎麼快走’的話,楚天闊忽然湊了近來,他把煙香的手臂一夾,攜著她施展輕功,疾步如飛。
煙香很享受這種如飛翔的美妙感覺。這一幕如夢似幻,好似就曾發生,刻在她腦子裡似的。
她呆呆望著楚天闊的側臉,他正一臉專注看著腳下蜿蜒泥濘的山路。
遽然,楚天闊側頭,無意中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對,一眼萬言。
片刻後,煙香一聲尖叫,楚天闊才回過神來。剛才看她看得入了心,竟險些撞上了路邊的大樹。
煙香忙把頭撇向別處,不敢再看他。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兩人到了山腳下。放眼望去,油菜花梯田被暈染了一層金黃色。
楚天闊放開煙香的手,兩人並排走在鋪著石板路上。又走了一大段路,才望見一戶人家。
那是一戶農家小院,褐色木構制樓屋,雕花門楣上鏤刻著風雨滄桑。煙香和楚天闊在那戶人家門前停了下來。
這小院臨近大路,種了一地的花花草草。還有好多盆栽牡丹,一盆盆五顏六色、形態各異,紅的似火、黃的似金、白的像雪……
有個農婦,四十歲左右,正在澆花。她看見眼前的來人,戒備地上下打量他們:“你們是……”
“大娘。”楚天闊面帶微笑,遞過一張銀票:“我們是上松山的遊客,想在你這叨擾,弄點吃的可以嗎?”煙香悄悄碰了他一下,他仍然不為所動。
大娘的臉正像曬在太陽下的苦瓜,橫橫豎豎地不知道有多少條皺紋。她白了楚天闊一眼,把臉拉的很長。像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楚天闊,沒有接過銀票,也沒有回話。
煙香訕訕一笑,忙上前,甜甜喚了聲:“大娘。”然後指著楚天闊的腦袋,輕笑起來:“我爹他這裡有點問題。別見怪。”
楚天闊的臉上抽了抽。意識到他現在假扮的人,年紀跟大娘差不多,開口喊她大娘,難怪會遭白眼。
大娘看著煙香,很是喜愛,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她很少見到這麼美麗的姑娘,比她種的那些牡丹花還要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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