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果然是喜歡跟她開玩笑呢。
煙香郁鬱寡歡,懊惱不已,低垂著頭。
突然聽見一聲沉悶的喘息聲。
她抬起頭。
楚天闊,平時一副磐石模樣,此刻俊美的五官變得猙獰。他臉色煞白,額頭痛苦地緊抽,眉毛糾結成團,眼睛充血,目光狂亂,顫抖的唇邊掛著血絲,身子抽搐,像觸電似的,他咬著牙想鎮定下來。
“大師兄,你怎麼了?”煙香渾身顫抖,半張著嘴,發出一聲嘶啞的驚叫,感到像刀劈開了胸膛,向楚天闊撲了過去。
“煙香,別碰我!我中毒了。”楚天闊用盡力氣推開她。
痛苦並未吞噬他的理智。他早就知道那杯酒有毒,可是,他並沒有喝下去。難道說陸浩是把毒藥塗在酒杯上?如果是這樣,是什麼毒藥這麼猛烈,一沾就中毒?
“百露丸。”煙香一時慌亂不已:“百露丸呢?”
毒發的痛苦像無數頭細的小蛇秧,無孔不入地向四肢伸展開去,他渾身痛苦地痙攣著:“陸浩拿走了。”
煙香看著大師兄痛苦不已。她的心像是被毒蜂鰲了似的,一下子緊縮了。她大腦的血管像要漲裂開似的,身體的每一部分幾乎都在顫抖,手腳變得像冰一樣涼。
“煙香,別怕。我運功把毒逼出來。”他的臉孔好像石膏假面一樣的僵硬,只有嘴唇顫慄著,微微地動著。
楚天闊脫掉外衣,盤坐下來,兩臂伸直,兩掌心仰上,以兩外關xue處分置兩膝上,運功逼毒。
許久,從他口中源源不斷地吐出黑色的血,臉色漸漸緩和下來。毒素被他以內力控制住了。
東方紅在大堂裡,走來走去,俊朗的臉黑得像蒙了層鐵鏽。
陸浩從外邊走了進來,不敢抬頭望東方紅。他微低著頭,一眼就望見東方紅腰上的佩劍,只覺得頭皮發麻。自古官賊不兩立,他見東方紅,就好似老鼠看見了貓。
陸浩尋思著,如果是一個多月前的那件事,隔了那麼久,有什麼證據也早就銷毀了。而且要是犯了事,他必定會帶一批官兵前來。他們向來素無交情,他獨身前來是為了什麼呢?唯一的可能,就是來救楚天闊。
陸浩強壓著內心的慌亂,笑著行了個禮:“東方大人,今日這麼有空來寨裡。”
心裡的不安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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