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的寒意越來越重。紀正一咬牙,暗自思量。相爺陰險狡詐,說道做到。好漢不吃眼前虧虧。
他只好退一步:“相爺希望我怎麼做?”
相爺輕笑一聲,厲聲道:“你想辦法把楚天闊引出荷花島,最好不要在荷花島動手,我不想傷到蘭神醫一家。”
當煙香在絲帕右下角用金色絲線繡上‘懷善公子’四個字後,一條娟秀的絲帕就完成了。這絲帕跟水脈姐姐那條,可以相媲美,一樣的做工,一樣的圖案。她拿著絲帕,正在沾沾自喜的欣賞。
蘭綾石湊了過來,搶過煙香手裡的絲帕,嘖嘖贊道:“好漂亮!好漂亮!”他瞪大煙香望著煙香:“是送給我的嗎?”
煙香把絲帕從蘭綾石手裡搶了過來,揣進兜裡。這一細微動作,就讓她頭暈眼花。她忽然覺得身體不是自己的,房間裡的一切都在眼前動啊動的。
然後她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恍恍惚惚中,似有人冰涼的手,拂過她滾燙的額頭。她昏昏沉沉地想張開眼睛看,卻怎麼也無力睜開。
好似聽到大師兄在呼喚她,又像沒有聲音。
給煙香把過脈,蘭綾玉心情極為沉重:“這些天沒有休息好,她的毒似乎又加重了。我去請我爹來看看。”
約隔了半個時辰,蘭神醫在眾人的期盼下,姍姍來遲。
微風從視窗吹進來,垂掛在兩旁的窗紗,像是窗戶的兩縷柔發在輕輕地拂動著。
眾人都緊盯著蘭神醫。蘭神醫翻了翻煙香的眼瞼,號了煙香的脈。
蘭神醫號完脈,站了起來,面露悲慼,望著眾人,靜默半天,輕輕嘆道:“本來還可以活一年的。如今看來,最多不超過三個月。”
眾人像被暴風雨吹打和揉虐過的小樹,耷拉著腦袋,焉了。
楚天闊一陣心酸,他坐在煙香床前,握著煙香的手,一時無語。
倒是水脈最清醒,她皺眉,瞪大眼:“為什麼會這樣?”
蘭神醫回道:“病人要好好養著,不能操勞,不能憂心,不能熬夜。心情對疾病是有很大影響的,情緒不好會加重毒素地蔓延。任何的刺激都會導致掌毒地發作。”
楚天闊心裡一緊,一直下向墜。難道說他反對煙香跟蘭綾石在一起,刺激到她,才讓她發病的。她才認識蘭綾石一個多月,怎麼有這麼深的感情?
迷迷糊糊中,煙香感到大師兄緊緊握著她的手,緊得好似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了。她有知覺,卻如夢似幻。聽得到屋裡的響動,包括說話聲,卻怎麼也聽不真切。
然而,她卻清楚聽到蘭神醫說,他有辦法治好她,不過交換條件就是要楚天闊娶蘭綾玉。
煙香聽到這,嘴裡喊著,不行,大師兄你不能答應。可是,任憑她喊破了喉嚨,就是沒有人聽得見。
怎麼張嘴,也發不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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