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唬你幹嘛。你大師兄的紅顏知己多了,我都數不過來了。醉芳樓花魁陸採兒,柳家千金柳若春,相府千金夏荷……”遲樂看著煙香臉色暗淡下去,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煙香跌落谷底,想不到大師兄平時看著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其實如此風流。
看著煙香一副哭相,遲樂勸慰道:“不過,我看你大師兄對你最好了,他很疼愛你啊。我只看過他對你訓斥,卻不曾見他冷眼待人。他是真的把你當妹妹。”
“妹妹!”煙香硬嚥著,身體急喘著,眼淚像斷了線地珠子一般,簌簌落下來,那含淚的臉頰,晶瑩剔透,彷如春露裡的海棠,明媚嬌豔。
遲錯話了,惹得煙香淚流滿面。一時間他手足無措。
“遲樂兄,你怎麼欺負我小師妹了?”楚天闊輕喝道。
煙香收回淚水,看見師兄和水脈也上來屋,“遲樂大哥,我們去院子裡玩,不要打擾人家雅興。”
遲樂跟煙香走後,水脈輕嘆口氣道:“有時候我真羨慕煙香,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用掩飾自己的情緒。”
“其實煙香蠻可憐的。她是個孤兒,她在這世上就我跟師父兩個親人了。所以我對她就格外寵了些。她被我寵壞了,得罪你的地方,不要見怪。”
楚天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著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白皙的面板襯託著淡淡桃紅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臉型,讓水脈看得痴痴呆呆了去。
然而,楚天闊的眼神卻落在院子裡,跟遲樂玩鬧的煙香身上。
煙香剛才還痛哭流涕的,這會不知道跟遲樂聊起來什麼,居然捧腹大笑起來。楚天闊莞爾一笑。
“水脈姑娘,我們去看看他們在聊什麼。”楚天闊抬頭轉向水脈。
只見水脈黑發如雲,青絲帶穿插在其間,別是一番風味。臉上點了些胭脂,唇上抹了一層薄薄的朱紅。月光一映,更增添了幾分妖嬈。
他剛好對上水脈的眼神,水脈臉上霎時雙頰暈紅,低下了頭,聽著自己的心跳聲。
黑色籠罩了一切房屋,月色朦朧,樹影婆娑,風兒輕輕,吹拂著群星那晶亮的臉龐。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不語。
隔了半響,水脈先是緩緩站起身來,含情脈脈對楚天闊道:“天闊,天夜已晚,我先告辭了。”
說完,未等楚天闊反應過來,便施展輕功一躍而去。
遲樂看見師妹走了,他也飛快地跟了出去。
留下楚天闊呆呆的立在原地。
“大師兄,你剛才不是在跟水脈姐姐花前月下談情說愛嗎?水脈姐姐走了,你怎麼不送送她?”煙香對著屋頂上的楚天闊譏笑道。
楚天闊施展輕功,從屋的是,我是該去送送她。”他向煙香投去感激的眼神,大步向大門走去。
看大師兄真的去送水脈姐姐,她氣的蛾眉倒蹙,杏眼圓睜,氣急敗壞走進臥房了。
梅兒看煙香皺眉頭、嘴巴嘟起,一臉怒容。她壯著膽子,誠惶誠恐道:“小姐,怎麼了?有什麼事讓你這麼生氣?”
煙香臉色映出:“我沒事,梅兒,你先出去會兒,讓我自己一個人安靜一下。”她躺到床上,扯起被子,包住全身。
梅兒識趣的退出了房間。
煙香包在被子裡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哭了好一會兒,眼淚都快窒息了她。她被子一掀,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長長的濃密的微微抖動著的長睫毛下,眼睛哭得像梨花帶雨,滿臉淚痕。
她突然想起遲樂說的話,水脈姐姐只是一廂情願,大師兄對她根本就沒有意思。然後煙香也一廂情願的想,大師兄對我最好,他心裡喜歡的人一定是我,他是故意氣我的。
想到這煙香破涕為笑。
一個晚上,煙香都在為大師兄到底喜歡不喜歡她做著思想鬥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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