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也不喜歡出現在人面前的桐春,倒是開始真的與溫糯一心向前的修煉了起來。
金色的重瞳望著溫酒與軒轅即墨所在的房間,許久沒有動彈,正關好門,準備下去吃飯的溫糯一出來便是看到這樣的一幕。
“桐春?”溫糯的身影飄忽在了桐春的跟前。
“嗯?”桐春下意識的想要閉上眼睛,但是一想到自己已經不再是曾經顛沛流離的‘怪物’了,便又將眼睛睜開,看著溫糯道:“隊長出事了!”
“隊長是誰?”溫糯有些奇怪,這小子怎麼突然就烏鴉嘴了?
“溫酒。”桐春淡淡的看了眼溫糯。
“不可能。”溫糯立即皺眉,看著桐春道:“有那個男人在,小酒不會有事的!”
“可是隊長身體裡面的另一個靈魂已經醒了。”這絕對是桐春有史以來所說的最長的一句話。金色的雙通定定的望著溫糯,那瞳仁間的認真讓溫糯沒由來的心中一慌。
下意識的就要穿進溫酒與軒轅即墨的房間,但是被桐春一巴掌給抓住了,從溫糯口袋裡面掏出自己的嗓子藥,桐春放了一片含住道:“他們已經不在裡面了。”
“什麼?”溫糯一驚。
“剛剛走的。”桐春再次語出驚人。
溫糯滿頭黑線,看著桐春手中的嗓子藥無奈的問道:“你什麼時候又放在我口袋裡的?”
聽到問話,桐春無聲的看了眼溫糯,將手中的藥瓶又重新放進了溫糯的口袋,慢慢的朝樓下走了下去。
沒有得到回答的溫糯認真的看了眼桐春的背影,然後又緊皺著眉頭看了眼被設下結界的房門,扭頭跟上了桐春的步子,他現在即便是找到了小酒的在哪,去也是拖後腿罷!
而此時消失了的溫酒與軒轅即墨正看著對面本該在島國就已經死了的火鬼,笑靨如花。
“好久不見,吾主。”火鬼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溫酒與軒轅即墨,朝著溫酒恭敬的行了個禮。
“我記得你第一次見我時,也喚過:吾主。”溫酒懶懶的靠在軒轅即墨的懷裡,不緊不慢的彎了彎眼睛道:“你究竟有幾個主人?”
“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火鬼笑著回望著溫酒道:“能讓我丟掉本命原火的也自始至終只有你一個。”
“火神怕是說錯了。”溫酒眯了眯眼睛道:“您的主人在西藏,在雪山底下,在那裡長眠,我說得可有錯?”
“真是不好意思。”溫酒聳了聳肩道:“因為肚子裡的孩子,硬生生的讓火神您等了這般久,久到您都需要對著我演一場苦情戲了。”
“不久,萬年都等了,這般時日不久不久!”抬起頭來的火神望著溫酒笑惘然而又偏執。
“你的眼睛還是別要了···”軒轅即墨揮出輪回,沒有打任何招呼的就朝那雙猩紅的眼睛劃去,自己的夫人,怎麼可以任由他人覬覦!
根本沒有想到軒轅即墨會突然出手的火鬼眼睛倏地瞪大,再想望後躲去時,卻已經為時已晚,沒了一半原火的火鬼相當於失了一半的修為,面對冥王,火鬼毫無勝算。
看著被猛地劃去了眼睛的火鬼,溫酒心中忽地一緊,眯著眼睛看向那從那火鬼眼睛裡流出來的液體落地卻成了細碎的小火苗,熊熊燃燒著。
沒等火鬼有絲毫喘息機會的軒轅即墨向來不喜多言,早想讓這半簇火苗徹底消失在天地間的軒轅即墨如同瘋了一般的雄獅,此時正在那獵物身上發洩著這半月以來的怒火,輪回噬魂,一刀一刀只要沾其身上,便能劃出一道鮮紅的口子,如同地心巖漿一般,淅淅瀝瀝的往人間地上隕落而去。
“下火了,下火了,快快快,回屋裡,下火了,啊!”
“老伴,老伴,我給你拿水,對,拿水拿水···老伴!”
“爸爸,媽媽,好疼好疼!”原火沾衣帶,成灰而燃盡,不怕普通之水,不懼人間之風。
耳中突然傳來一聲聲哀嚎的溫酒下意識的便要朝下面望去,結果卻是看到了那人間地獄般的一幕。
原火落地,地面三年幹涸開裂,森林自燃三天三夜,雨澆不熄,風吹不滅,凡此地居住者,皆化為灰燼,無一逃脫。
猛然抬頭剛想對正糾纏打鬥著的兩人開口說話之時,溫酒眼中卻倏地一片猩紅。
眼前哪裡還有繁花似錦的人間,瘴氣彌漫,原火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無數生靈皆為灰燼,天色暗沉無一絲光明,像是破了天的雨水傾盆而下,一遍一遍不耐其煩的洗滌著那滿目瘡痍的大地。
“啊!”看著這樣的大地,溫酒不可抑制的呼吸都疼了起來,明明這些都與自己無關,為什麼自己會那麼悲傷?好疼,即墨好疼,快停下,停下來!
聽到嘶吼而回頭的軒轅即墨卻只見到那搖搖晃晃的身子,以及那不斷開合卻發不出一絲一毫聲音的唇瓣。
呼吸忽然一滯,軒轅即墨渾身銀光如繭,直接擋去了火鬼的襲擊,頃刻間,抱住了溫酒不斷墜落的身子,銀白的輪回之眸,沒有絲毫感情的望向火鬼,聲音無悲無喜的問道:“你對我夫人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