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末?”溫糯聽到這個臉色一僵,隨即艱難的吞了吞口水後道:“軒轅即墨、即墨,季末!這個···”
“嘿、小糯啊,我可沒那麼想,這可是你說的,我不認賬!”溫啟天見這個名字的涵義即刻便被溫糯意會到了,頓時不認賬道:“我給它取名季末,是因為它就是夏季的最後一天來到我們溫家的,不信?”
“不信,你去看看日歷,看我們華夏的老歷,看看明天是不是就入秋了!”
都說老小孩老小孩的,和溫啟天在一起的生活的這些日子,溫糯倒是將這話領悟了個徹徹底底。
沒有否認溫啟天話語的溫糯只是望著烏龜那滴溜直轉的眼睛,心中也歡喜的想著,那老閻王可不就是萬年王八嗎?不對,比萬年王八還要活得久!
哼唧哼唧的一老一小就這樣給達成了共識,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時的一個小小的名字,卻是讓溫酒的術法又是成功了一半。
瘴氣強行從心脈中撕扯出的疼痛比瘴氣侵蝕身體的疼痛還要鑽心刻苦,那痛仿若剜心。
渾身衣衫早已汗濕了溫酒用手撐著那早已殘破不堪了的身子,溫酒不住的往那虛弱的心跳處,一點一點的輸入著自己的靈力,一點一點的溫養著軒轅即墨的心脈。
可是即便是這樣,溫酒還是能感受到手下溫養的心脈跳動的力度越來越弱,甚至都有那麼一瞬間溫酒都快要感受不到那心跳的率動了。
“不、不會的。”輕聲呢喃出聲的溫酒抬起了自己唯一能動彈的右手運起自己渾身靈力,面露瘋狂的朝著軒轅即墨的心脈輸去。
只是突然溫酒的右手被猛地彈開,溫酒知道,這是即墨的意識,不願讓她繼續損傷自己來救他,只是。
溫酒嘴角微微露出一抹微笑,貼近了男人的耳邊道:“即墨,這個術法,開始了,就結束不了了,即墨讓我、讓我救你!”
說完話的溫酒隨即便壓著自己的左手,側身躺在了軒轅即墨的身邊,另一隻手上乳白色的靈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身體裡被抽出來,縈繞在了溫酒的手上。
看著手上的靈力,溫酒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一般,實在是睜不開眼睛,便閉上了眼睛,保留那微弱的力氣,手上卻是狠厲而又溫和的朝著軒轅即墨的心脈護去。
與此同時,溫酒這般瘋狂的作為便是驚動了那半顆原火以及那從阿碧刀鞘中出來的神農殘留的精魄。
一時間,溫酒體內猶如萬丈烈火,又像是幽冥深淵,兩者相撞,使得溫酒頓時悶哼出聲,手上的靈力卻是猶如溫酒意識受到了沖撞而重新竄回體內,與主人一起抵抗這突如其來的痛苦。
不明白那原火為何突然爆裂的溫酒,眼底的嗜血一閃而過,隨即更加瘋狂的抽出自己的靈力,沒有等任何一個人反應過來,狠狠的拍進了軒轅即墨的胸口。
只是、猶如大石沉海,未起任何波瀾,那沒有律動的心脈依舊沒能跳動起來。
左手處的瘴氣已經吸收得差不多了,但是,她的即墨卻沒有堅持下來?她的即墨沒有堅持下來!
“啊!”從喉嚨裡面發出的嘶吼,像是陷入了陌路的溫酒,眼底滿是茫然與空洞。
是的,溫酒什麼都賭對了,神農血脈、精魄之血、甚至都算到了最後關頭,若是自己破釜沉舟,那原火必定也會以全部的力量護住自己的心脈,不管是利用還是真心為自己。
可是現在,原火的確在護住她微弱的心脈,原火也的確在消耗自己最後一絲的力量,護住了的溫酒的心脈。
只是、只是他的即墨不願,他的即墨不願意醒來了,眼底一片空洞的溫酒再也沒有絲毫力氣去壓制體內的瘴氣了。
嘴角緩緩溢位的血液似乎都沾染上了濃鬱的黑氣,曾經揮手斬滅天道的溫酒,此時卻是連爬上去,想要再湊近一點她即墨的臉都做不到了。
只是溫酒知道自己不會死,這簇原火哪怕真的會消失在這世上,也不會讓自己的死的,只是有些疼罷了。
黑紅色的血液從溫酒的嘴角滑落,落入脖頸,染紅了花白的發絲,染紅了軒轅即墨的手臂,粘連了溫酒的素衣、最後落入浸染了那如墨一般的黑色床單上。
似乎從來沒有想過溫酒會這般瘋狂的原火,此時像是比這個心脈的主人還要心急一般,使出了渾身解數的驅趕著一直想要往溫酒胸口處纏繞而來的瘴氣。
與此同時,那原火竟也是趁著溫酒現在的這幅模樣,將神農的那一絲精魄快速的轉移進了溫酒的心脈中,一同蘊養了起來。
連帶著自己,硬是將已經一分為二了的原火,再次一分二,一簇化作火光,護在了溫酒的心脈之處,一簇則是從心脈處移開,轉而去溫酒的身體各處,去追尋那肆無忌憚的瘴氣。
不是沒有意識到原火的小動作,那東西怕是一開始就想將那精魄送進自己的心脈罷,只是那時候自己不願意罷了,現在,既然能有用,那便算是還了那精魄血的最後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