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溫酒搖了搖頭,對於溫啟天命,溫酒一直就算過的。但是也不妨礙會出現什麼其他的問題,皺了皺眉溫酒看著起身的邢樂道:“我跟你一起去。”
“我呢?”張鷹立馬站起身子來擋在了邢樂的面前道:“頭兒,你就這麼將我拋棄了?”
“滾你的!”邢樂一把推開欲演一回林黛玉的張鷹道:“我對你沒興趣,你給我好好的待在這裡,保護你嫂子!”
見張鷹欲哭無淚的臉,邢樂雖然覺得自己這樣做有些不道德,但是還是板著臉朝張鷹吼道:“聽到沒有,張鷹,這是命令!”
“是!”搖了搖牙的張鷹轉而偷偷的看了眼廚房,最後有些像是要送死一般的朝著溫酒道:“溫小姐,你們會快點回來的吧?”
“他不傷人。”哪裡會不知道張鷹在擔心什麼的溫酒直接回答了張鷹最擔憂的問題。
見人還是那樣眼巴巴的望著自己,溫酒終於忍不住的嘆息了一聲後,隨手從衣兜裡面掏出一張符籙道:“給你,要是溫糯想對你做個惡作劇什麼的,直接往他身上拍就行了。”
“真的?真的嗎?”張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開啟房門的溫酒與邢樂問道。
這次臉色倒是有些緩和了的邢樂轉頭朝著張鷹亮了亮手中的車鑰匙後道:“小子,你要知道,你手上的那張符籙,最高價可是賣過一百萬的高價!”
“什麼?”張鷹手一軟,手上的符籙立馬在手上打了幾個璇兒,等張鷹再朝邢樂望去時,他那無良的頭兒早已只留下了一個車屁股給他。
眼見著人一走的溫糯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的,自己的菜也快做得差不多了,鍋也用完了,於是便優哉遊哉的削了一個地瓜生啃著的來到了客廳看著一直發抖的張鷹,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道:“我說你是不是幹了什麼虧心事兒啊!”
這話一出,張鷹臉頓時一白,隨後又是一抖,手上的符籙瞬間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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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小可愛們!
第一百零九:溫糯見舅舅
眼見著眼前的張鷹手上的符籙都抓不住的掉在了地上,溫糯撲騰撲騰眨巴眨巴的眼裡瞬間寫滿了八卦二字。
在張鷹一邊慘白著臉一邊盯著自己彎腰下去撿符籙時,溫糯猝不及防的吊兒郎當的坐在沙發上來了一句道:“小樣,還真做過虧心事呢。”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就說我溫糯長得人見人愛,一表人才,怎麼你小子見到我了,就那麼害怕來著,原來還是這麼理兒。”溫糯搖頭晃腦的說了一大堆,其實就是在無良的逗趣這小子。
在說溫糯活了幾百年了,什麼事兒沒見過,什麼虧心事、沒屁眼的事兒,若是以前溫糯還會嘖嘖的悲天憫人一番,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跟著溫酒後,果然冷心冷情還是會傳染的。
明明稚嫩無比的小臉蛋上眉目間此時卻帶上了一抹讓張鷹羨慕的肆意與灑脫,這一眼望去,張鷹發現其實自己眼前的這個鬼也並不是有那麼可怕。
拿起符籙的張鷹躲在門口站得筆直的看著溫糯,喉結微微滾動,像是無比艱難的開口道:“是做過虧心事兒。”
“哦。”見人不怕自己了,溫糯也便覺得沒了樂趣,就像是逗貓兒一般,溫糯直接從張鷹眼前飄去了廚房。
眼睛發直的張鷹眉頭一皺,急忙趕了過去,也不敢離溫糯太近,只是遠遠的扒拉在門口的朝著那個訓練的有素的身影道:“你不問什麼事?”
“我又不是幹捕快的。”溫糯頭也不回的朝著張鷹回了一句後,頓了頓,隨即開啟陶罐放進最後一絲鹽道:“哦,也就是你們這兒所說的刑警公安的。”
“可我想說。”明顯蹬鼻子上眼的張鷹可能實在是憋得難受了,握在門框上的手指有些發白的道:“你聽嗎?”
“人都有八卦的因子、鬼也是人變來的。”溫糯繼續開啟火,燒香鍋,等著飯前故事。
“我以前不是獨生子的。”張鷹低沉的聲音緩緩傳來道:“我有個雙胞胎哥哥,嘿其實他也挺帥的。”
張鷹睜著眼睛似是看著溫糯又似是透過溫糯看著另外一個人一樣,嗤笑道:“他丟的時候就和你一樣大。”
“哦,你知道丟是什麼意思嗎?”張鷹的臉色有些慘白的看著溫糯,緩緩蠕動著唇瓣道:“就是死了的意思,你知道嗎?他還那麼小,明明他很厲害,明明他可以拒絕的!”
“拒絕什麼?”溫糯抽空回了一句,眼裡沒有絲毫波瀾,這樣的故事,他在黃泉池水附近已經聽得夠多了,他不知道孟婆是怎樣的心情,但是他已經生不出來其它的情緒了。
“呵、”嗤笑一聲的張鷹繼續道:“那年夏天,很是燥熱,家裡有水田,你是南方的嗎?如果是南方的你就知道,水田附近都是會有一個水閘口的,那裡的水要供一大片的水田,所以水很深。”
“這個我知道。”怎麼說他也活了那麼久了,怎麼可能只在原地打轉轉?溫糯望著鍋裡面的血鴨翻了個白眼。
“那天本來是我們在田野上等父親的,但是我比較皮,然後趁著父親在田野裡彎下腰背的時候,跳下水裡了。”張鷹苦笑一聲道:“真不知道我那時候為什麼該死的要學會游泳,該死的,要不是我學會了游泳,哥哥就不會下去救我!”
“明明該死的是我,明明應該是我的!”聽到男人嘶吼出來的悲憤,溫糯忍不住回了下頭,這才看到這個滿眼通紅的男人臉上早已布滿了涼涼的液體。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黃泉待了一段時間的原因,溫糯竟然內心騰升起一種這眼淚得趕緊收走,別浪費了的詭異的感覺。
不過看著人家哭得那麼傷心,溫糯也不好打斷他,只好扭頭繼續翻炒道:“你沒死,那是你們的命。”
“是啊,命!”一把抹掉自己臉上液體的張鷹低垂著腦袋道:“他為了下去救我,父親也是為了下去救我,可是他們兩個都把救上來了,但是哥哥卻沒了,沒了!”
“明明我才是殺人兇手,可是那時候在哥哥的葬禮上,每一個人都在安慰我,安慰我不要害怕,告訴我哥哥不會怪我!呵、哥哥都沒了,卻反過來安慰我。”
張鷹猛地抬起腦袋,緊緊的盯著溫糯道:“所以從那以後我拼命活得很乖,我、我有時候都覺得我快人格分裂了,我、我真的都快活成了哥哥,我甚至有時候在想,當初是不是我沒把人救起來?活下來的其實就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