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幾人正準備下墓,那邊京城卻早已亂成了一鍋粥,作為一代梟雄,司馬嚴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直接被革職並且隔離了起來。
此時正被溫鶴與溫啟天留著再多住一夜的許耀與許潔姐弟倆正吃完飯,坐在院子裡依舊揹著溫酒師父給他們留下的咒語,手上也是不住的寫寫畫畫。
說起來,溫鶴雖然一直不大相信鬼神之說,但是如果是自家外甥女兒那就另當別論了。
因為家裡唯一的管家也被溫酒帶去雪山那邊了,本想找個臨時管家,沒想到軒轅無名卻在當晚趕了過來,雖然比以往多帶了一個跟男孩子一樣的女娃娃,但是一切都看著與平常沒有什麼兩樣。
見到軒轅無名平靜的模樣,溫鶴心下對溫酒他們的擔憂也放下了許多,只是···軒轅無名看著庭院中立馬玩在了一起的三個同齡人忍不住的問道:“剛剛這裡的那團祥雲呢?”據說這團祥雲是能動,可別給他家外甥女給弄丟了!
“哦,你說子牙啊!”順著溫鶴視線看去的許耀繼續手上的符籙道:“他去雪山找他的朋友去了,也就找咱們師父去了!”
另外兩個姑娘還在說著自己的小秘密,看著前來的溫鶴與軒轅無名兩人立馬也將頭抬了起來應道:“嗯嗯!”
“好吧!”身邊離奇的事情多了,也不差這一兩個了,只是一躲雲要怎麼去找小酒?飄著去?根本不知道祥雲有化身的溫鶴在風中有些淩亂。
“它還有名字呢。”怔愣了片刻的溫鶴坐在了一旁的石椅上道:“你們剛剛在背什麼東西?”
“咒語。”許耀將手上溫酒默寫的東西遞給溫鶴笑著道:“師父默給我們的。”
“哦?是嗎?”溫鶴倒是有些驚奇的接過了許耀手上的本子,伸手隨意的翻開看了幾頁後道:“都是小酒手寫的?”
“是啊,師父用毛筆寫的,是不是比那些書法大師都寫得要好。”聽出溫鶴語氣中的驚豔,許耀立馬自豪的向溫鶴介紹起自己的師父,完全沒有注意到溫鶴一片深沉的眸子。
“嗯。”繼續翻著手上本子的溫鶴低沉的應了一聲,骨節分明的手指慢慢的撫上那字裡行間中縱橫揮灑、力透紙背,一筆一劃都帶著上位者的氣勢,可是細看那一彎一勾卻都是極其的幹淨利落、隨意的布勢無不都體現著字主人的地位與氣度。
那是久居高位,卻又帶著肆意盎然的筆鋒。俗話都說字如其人,可是這手字,溫鶴自認為他所認識的自詡書法大師都沒法與之相對比的。
更別說‘小酒’了!想到這裡的溫鶴眼神愈發幽暗深沉,的確,自從小酒被趕出趙家後就像換了個人似的,這手字如果說是現在的小酒所寫,溫鶴完全信服。
但這也赤裸裸的將溫鶴一直不願去想的事情展示在了溫鶴面前。趙酒他的親外甥女兒,從小自閉,他們也從來沒有給她請過任何一個家教,成績也永遠都是中下等,遊離在尖子班的倒數幾名。
那手字,溫鶴怎麼可能會沒有看過,雖然那些年一直忙著溫家的事情,但是對於自家姐姐留下來的唯一的骨血,溫鶴每天晚上都會抽出一些時間來與趙酒和自己的心理醫生聯系。
學業上更是掌握著趙酒每一次的作業情況,可以說趙酒從上學起,每一次細小的作業都是溫鶴親自過目的,說起來趙酒成績不好也一直都是溫鶴默許的。
因為那個時候溫鶴只希望他這個小外甥女兒能夠輕輕鬆鬆的快快樂樂的過完這美好的一輩子。
當得知小趙酒有自閉症時,溫鶴自己卻也是自身難保,每天靠著抑制抑鬱症的藥物度過,也正是得知自己不能接觸趙酒後,溫鶴進而才默許了趙佑對於小酒酒的靠近,因為那段時間,心理醫生非常明確的告訴自己,小酒的病情有好轉。
所以那時候只有每當溫鶴處理完公司的事情,瞭解趙酒一天的生活後,才進入趙酒的房間,會寵溺的跟普通長輩一樣默默趙酒的臉頰,親吻趙酒的額頭。
一直以來在趙酒看不見的地方陪伴著趙酒成長的溫鶴怎麼可能會認錯自家小外甥的字跡,只是現在這個字跡將所有的眼前迷障都殘忍的掀開了而已。
溫鶴不知道現在的小酒是誰,但是那段時間溫鶴的確想要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小酒只是受刺激改變了自己而已,但是現在,溫鶴緊咬住腮幫子。
神色沉重的將手上的本子還給許耀的溫鶴起身雙手負背道:“既然是你師父一筆一劃默下來的,那便不要辜負她的心意。”
“當然。”許耀小心翼翼的將小本子接過來,雙手捧著,蓋好,隨即鎖在一旁的鐵盒子裡,遂這才拿起手中的硃砂筆,依舊一遍一遍不耐其煩的畫著早已熟記於心的符籙。
然而,還未等許耀畫完手中的這張符籙,才從溫宅離開的邢樂卻突然返回溫家,一身軍裝的邢一句話的時間都沒有。
只是跑過來一把牽住溫鶴的手掌然後嚴肅的對許耀與許潔兩人道:“對於驅邪二位瞭解多少?”
“嗯?”許耀與許潔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嚴肅的邢樂,兩人都有些拘謹的朝從邢樂車上下來的商禾與劉昊望了望,見兩人點頭後,這才斟酌的朝邢樂回道:“並不是很多,但是師父將所有的咒語都告訴我們了,我們可以試試!”
“好。”邢樂點了點頭知道:“現在我需要你們跟我去一個地方。”說著就朝手下打了個手勢後這才低頭吻了吻溫鶴的額頭不捨的道:“小太陽,等我回來。”
溫鶴深深地看了眼邢樂後,沒有回話,而是看著邢樂的下屬將眼罩遞給許耀與許潔兩人後點了點頭道:“回來告訴我事情的經過。”
“好的,遵命!”耍寶似的朝溫鶴敬了個軍禮後便挺著胸膛沒有回頭的直接上車離開了溫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