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啊,我沒事回頭看什···麼?”柳泉話還沒說話,頓時褲腿一重,眼睛也是猛地一瞪。想也沒想的就扶著前面的徐文‘哎喲’了聲道:“什麼東西抓我的褲腿?”
“柳泉你給我正經點!”還以為柳泉是在開玩笑的徐文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的用後肘子戳了一下柳泉道:“看著點,腳下別走錯了。”
“嘿,不是,剛剛是真有東西抓著我來著,就那麼一瞬間我都抬不起步來了···”沒跟徐文呵呵的柳泉倏地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猛地松開了自己的雙手,在定睛一看,自己抓的哪是徐文的手臂,這分明就是自己剛剛所看到的臂膀粗細的桃樹枝啊!
還來不及糾結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柳泉卻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周身的濃霧比剛剛厚重了許多,抹了把腦門上的汗珠,柳泉再次嘗試性的抬了抬自己的右腳,好家夥這次很輕松的就抬了起來。
暗道自己難道是多慮了?還是說溫小姐他們已經走過了這架拱橋?扭了扭自己有些發涼僵硬的脖子,柳泉在此抬腳時,卻發現自己的右腳又抬不起來了。
心下突然已經的柳泉下意識的朝自己一旁的柳樹扶去。突然一聲極輕的如同銀鈴一般的輕呵聲隱隱約約的從自己的耳旁傳來,還以為身旁有人的柳泉僵硬的扭著脖子朝自己手上扶著的東西瞧去,見到手中的東西還是灰褐色的枝幹後,忍不住的輕輕舒了一口氣。
然而還未等柳泉的小心髒放回原位。同一時間背上卻又是猛地一重,整個後背都因為突如其來的重量與寒冷,豎起了根根的汗毛,終於忍不住的柳泉張嘴就朝著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中喊道:“溫小姐,徐文?你們在哪裡?”
“呵呵~”就是那聲音又突然笑在了柳泉耳邊,心下一沉的柳泉終於還是承認了自己肯定是被那髒東西纏住了。
然而耳邊那似男似女的聲音再一次從自己的耳邊輕飄飄的傳來道:“我在這裡啊,好俊的小哥哥啊~”
“哈哈哈哈~俊哥哥,回頭看一眼嘛~來、回頭呀~”
“呵呵~俊哥哥,怎麼都不瞧瞧人家呢,俊哥哥~”
一聲又一聲的彷彿是次聲波一樣的呼喚,讓柳泉剛剛還鎮定的眼神突然渙散了開來,緊接著就像是身體不受自己控制了一樣,失了魂兒似的扭頭就朝自己的後背望去。
那聲音看到自己的誘惑終於起了效果,頓時更是笑得更加歡快了,像是一向平靜的湖水中開啟了層層波浪一樣,層層疊疊的蕩漾開來。
“乖!就是這樣、回頭看看人家,呵呵~”又似掩面一笑的聲音在柳泉的耳畔中越發聽得清晰,可是腦子裡,柳泉卻突然響起了溫酒剛剛囑咐的聲音。
“這是陰陽橋!”
“千萬別朝後望,陰陽橋~千萬別往後望!”
時而清晰十二模糊的聲音像是溫酒一聲一聲的在自己耳旁輕聲呢喃一樣,終於柳泉渙散的眼神稍微恢複了點清明。
而背後的東西卻不幹了,老子好不容易拉到一個鮮活的靈魂,你就這樣的看到一半不看了?甭想!不看也得給我朝後望!
剛還在慶幸自己好險的柳泉,正準備扭頭呢,沒想到一邊臉上卻突然覆上一片冰涼的東西,正將他那剛剛偏正的腦袋重重的朝後面掰去。
而此時的徐文正在前面走著走著,因為胳膊上一直抓著柳泉的手,所以也沒有注意身後的人到底有沒有跟上來,終於在徐文踏下最後一步拱橋後,伸手準備將手上的手掌拍下道:“誒,我說柳泉,你什麼時候膽子這麼小了?也不怕人家溫小姐笑話?你信不信我給你拍個···”
徐文的聲音戛然而止,伸手摸過自己手臂上的‘手’時,瞳孔猛地一縮,五指也突然用力,抓住自己胳膊上的東西,狠狠地準備將其身後的東西來個過肩摔。
別說徐文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做法,笑話,就柳泉那個將自己的雙手視作是自己的命一樣的人,會讓自己的拍上去像是枯枝丫一樣嗎?這觸感倒有點像是柳生權那個老東西的。
眼看著徐文動作的溫酒忍不住的敲了敲嘴角,果然下一秒抓著自己手上的東西送到眼前的徐文就有些傻眼,怎麼可能?徐文有些風中淩亂的看著自己手中的桃樹枝。
愣了半天後朝著溫酒有些納悶的問道:“不是、這個!溫小姐,你知道,那個柳泉呢?”
“喏,你身後。”悠悠朝前望去的溫酒有些好笑的看著柳泉身上揹著的小鬼,陰陽橋!信則有不信則無,這兩人明明都信了,明明都看到了陰陽霧,為什麼不聽自己的話,跟著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呢?
一笑而過的溫酒眼裡又有些疑惑了?看著溫酒的動作,徐文也有點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剛剛所看到的那一大片迷霧已經消失不見了,對那股來得快去得也快的迷霧,徐文還是有些膈應的。
想著溫酒先前的話,抬頭朝溫酒確認道:“溫小姐,不是說不能回頭望嗎?”
“已經過了陰陽橋,看看又何妨?”清清冷冷的聲音就如溫酒給人的感覺一樣,雖然每天揚著殷紅的唇瓣,大大的貓眼兒微微彎著,但是卻依舊給人可遇而不可及的印象。
這句話如同一道安神符一樣,依舊穿著皮鞋的徐文,腳下的鞋跟在楠竹上響了響後,轉身朝自己的身後看去。
身軀也是同一時間猛地一震,轉而不可置信的看著溫酒顫著手指指著溫酒道:“溫小姐,柳泉、柳泉怎麼好像不太對勁?他好像、好像是在跟人打架!”
霧蒙中徐文看得不太真實,只是隱隱約約的看見迷霧裡的身影正劇烈的掙紮著什麼,但是這身影與什麼掙紮,徐文卻是一點都看不出來,看到這裡的徐文一雙劍眉終於打成了並不怎麼好看的紋路。
“嗯。”點了點頭的溫酒認同了徐文的話後繼續道:“在跟過路鬼打架。”
“溫小姐,這個玩笑並不好笑!”雖然承認溫酒有些不可思議的力量,但是這是在柳家屋內,雖然橋上一片迷霧,沒有燈光,但是橋的兩頭卻是燈火通明,是了!徐文倏地捏緊拳頭,後背也開始冒出冷汗,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不可思議的一幕。
橋的長度總共不過五米,兩頭卻是燈火通明,照理說,橋上應該也是一片輝光的,可是那座橋沒有,那座橋就像是坐落在此時正是午夜十二點的郊外一樣,漆黑迷霧,徐文實在是不想用陰森來形容這座用沉木打做出來的古橋。
但是此時徐文卻不得不承認,那座橋或許真的就是溫酒所說的能通陰陽的陰陽橋,而柳泉此時正與他們所處的不是用一個世界。
像是恍然大悟了過來的徐文小一秒卻是冷靜的轉身看向溫酒道:“溫小姐,柳泉?”
“我說過我不幹白活的。”眼裡依舊帶著興味的溫酒看著橋的那端若隱若現的柳生權笑得嫣然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