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用算嗎?”揚起唇角的溫酒優雅的坐在了一大片觀眾席上的那最中央最前排的一個位置,後背舒適的靠在坐席椅上,頭微微一偏,曲起靠在扶手上的手腕輕輕虛扶著腦袋道:“因為吸血鬼不老不死,而起卻老了,並且你渾身布滿了死氣。”
“哈哈哈哈,好,好,我倫登從坐上這個位置就從來沒有人敢這般正常的和我說話了。”大聲一笑的倫登突然手握成拳抵住唇瓣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似乎要將肚子裡的內髒咳出來一般,看得溫酒頻頻皺眉。
第一次好心的朝倫登揮去了一股靈力,將那快要消散的靈魂輕輕的包裹了起來,柔和的修複著倫登魂體上的裂痕。
終於好受些了的倫登直接仰趟在了圓形的舞臺上,靜靜的望著頭頂那如太陽一般明亮的白熾燈,他有多久沒有感受過太陽的溫暖了呢?他想他也忘記了。
突然頹然一笑的倫登坐起身子朝著溫酒一字一句的道:“孩子你知道嗎?你很容易能獲得我們血族的好感,相信你也知道了。”
“如果你是指他們都想把我吞噬入腹的話,我不否認。”眯著眼的眼中依舊一片清冷。
“呵,他們那些小兔崽子。”輕輕一笑的倫登繼續道:“孩子,你要知道血族是很挑剔的,他們並不是外界所描述的那般饑不擇食的模樣,他們對血液以及對提供血液的人都有著近乎強迫症的要求。”
“那我是不是還得感謝他們對我的青睞?”換了隻手的溫酒伸手敲了敲扶手,手上的阿碧也在蠢蠢欲動了,說實話,是個人都不會因為自己被選中成為別人的食物還高興得起來,若不是察覺到這老頭身上對自己沒有絲毫的惡意,溫酒想,今天的阿碧應該會有一頓不錯的晚餐。
“另外,不挑麼?昨晚死的十二個人是怎麼回事?”溫酒的話彷彿在光速打倫登的臉一樣。
不過好在倫登也活了不止一個世紀了,面上神色不變,內心的小人兒卻是將克裡斯扒拉著抽了好幾遍後才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表達,孩子您對我們血族有召喚的作用,嗯,如果您願意,您可以成為我們血族下一任族長,只要你喝下我的血液。”
“不行。”溫酒嫌惡的皺了皺眉道:“你的血液可能過期了!”這話倒是一點都不假,這人平日裡就跟個屍體一樣,一年還不知道能活動幾次,裡面僅剩的那一點血,還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自己要是喝出什麼毛病來了可怎麼辦。
“額···”倫登想自己這輩子可能被人清楚:“是的,和你一樣,沒有人是願意成為血族的,沒有人願意用明媚的陽光,美味的食物,充滿彈性的肌膚來換取不老不死的,我們也不會例外。”
說著便痴迷的盯著頭頂的那盞白熾燈道:“如果有得選擇,我們不會願意做這個被詛咒過的種族!”
“詛咒?”溫酒皺了皺眉,那真是一個她也很難摸得清的東西,人的詛咒不會有這麼強的能力將一個種族改變,除非是神的,那傳說中的神,想到這裡的溫酒眼神一凜,直視著倫登也正式的望過來的眼睛道:“神的詛咒?”
“是的,就是那傳說中的神。”倫登的眼裡充滿了複雜的恨意,咬著牙的倫登繼續道:“那個沒有人見過的家夥,詛咒了我們血族,我們曾經也只是一個生活在從林中的無憂無慮的部落,簡簡單單的過著自己的生活!”
“傳說中?既然你們知道是神的詛咒,你們不知道原因嗎?還是說這也是你們的猜測?神不過是你們幻想的罷了。”畢竟連鬼差都見過的溫酒卻是一次都沒有見過神,當然地母除外,她現在都不知道地母算不算是一位傳說中的神。
“不不不,不是,我們血族的歷史上有記載,我們是因為神的詛咒變成這樣的,如果想要恢複正常只有解除詛咒,可是近幾個世紀以來,女巫給我們的答案一直都是,那個人還沒有出現。”倫登滿臉堅信的朝溫酒道:“直到上個冬天,我們回到自己的部落,想要沉睡一段時間。”
“然後因為我醒了?”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會這麼發展下去的溫酒直接介面道:“這個情節,嗯,很好!”很俗套,當然溫酒沒有直接說出口。
“所以我就是能解除你們詛咒的人?”翻閱了一下趙酒記憶的溫酒淡笑著反問著。
“嗯,是的。”同樣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倫登抽了抽嘴角道:“我們沒有劇本的···額、我的意思是我所說的都是真的。”眼見溫酒那雙已經成為了黝黑如深潭一般的眼眸,倫登止不住的嚥了咽口水訥訥的解釋道:“是,是女巫用水晶球算出來的。”
“還算出來了什麼?”溫酒點了點頭問道。
還算出來了···倫登頓了頓後,隨後笑呵呵的道:“洛麗塔有時候也算得不太準。”
“所以到底算出了什麼?”溫酒的聲音微微有些冷厲。
“您的未婚夫,還算出了您和您的未婚夫······”
本來還能聽清裡面對話的軒轅即墨倏地眸色一冷,想也沒想的直接朝大門揮出輪回,他敢保證,要是那個老東西敢說什麼不好的,他鐵定給他滅了全族!
然而還未等軒轅即墨的輪回碰到大門,溫酒笑笑的身影便言笑晏晏的出現在了大門口,完成月牙兒一般的眼睛,手捧著一顆手心大小的晶瑩剔透的圓珠子,軟乎乎的朝著軒轅即墨喚了聲:“即墨,你看,水晶球,據說可以算命!”
“族長的佔蔔球!”眼睛徒然睜大的多瓦猛地從房門口沖進去,一改往日優雅的急躁的朝屋裡望去。
能理解這人心情的溫酒輕輕的側開身子,吧嗒吧嗒的跑進軒轅即墨彎了彎那如黑寶石一般的眼睛道:“即墨,我困了。”
“好!”輕輕答應一聲的軒轅即墨直接蹲下身子,熟練的將溫酒小小的身子給抱了起來。
漂浮在空中的輪回頓時得了主令,漆黑的鈍刀一時鋒芒畢露,狠厲的朝那黑暗中的吸血鬼抹殺而去。
“不要!”察覺到身後動靜的溫酒倏地伸手擋住了輪回的行徑,直視著軒轅即墨墨藍色的眼睛道:“即墨,現在我是他們的族長,不要殺他們。”
聽到溫酒聲音的軒轅即墨頭一次沒有和以往一樣直接收回輪回,而是定定的注視著溫酒那雙幹淨純粹的眸子,渾身的氣息倏地變得晦暗磅礴了起來,面無表情的俊臉如同深淵寒潭一般,周圍頓時結起了細碎的冰花。
就連一身火氣跑出來的多瓦都被凍了一個哆嗦,照理來說他們吸血鬼沒有痛覺,卻感受到了寒冷,那便只能說明是他們的魂體直接受到了的極寒之氣的腐蝕。
但是多瓦不知道,他們裡面到底男人還存留一絲理智怕凍到自己的寶貝,可外面卻是如同六月飛雪一般,穿著短袖的納蘭是第一個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