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王越眼裡的激動,溫酒木著臉立馬開口道:“你要是敢碰我,我便給你畫招鬼符。”
王越頓時抽了抽嘴角,趕緊後退一步,離這位脾氣不大好的大師遠一點,天知道他真的只有激動了一點點,沒想過要去抱抱大師的好嗎?好吧···實際上他剛剛激動到真想抱著大師轉幾個圈來著。
退到自以為安全區域的王越,嬉皮笑臉的朝著溫酒問道:“嘿,大師,你有沒有男朋友啊?你長這麼漂亮肯定有了吧?”
溫酒自顧自的閉上了眼睛,想著即墨每天替自己笨拙卻又故作熟練的準備早飯的樣子,眼底不由自主的滑過絲絲暖流,嘴角的弧度揚得更加高也更加真實了。
蹲在一旁喝了口誰的王越微微有些詫異的看著溫酒臉部表情的變化,心底詫異一過隨即便是心痛,這麼好的大師,自己怎麼就沒先遇上呢?
看著溫酒溫潤如玉的側臉,王越忍不住的調侃道:“笑這麼開心,想到自己的男朋友了吧?你這麼漂亮,你男朋友肯定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不是。”清冷的聲音淡淡的傳入王越的耳畔,本以為不會得到回答的王越微微一愣,不是?什麼不是?不是想的男朋友?王越還沒得及開心一下,那邊溫酒微微帶著眷念的聲音便緩緩的傳了過來。
“不是他修的福氣,是我修的福氣遇上他。”溫酒帶著笑意扭頭認真的朝王越道:“我若不修福氣,我便遇不上他。”
說完話的溫酒看著對面男子臉上明顯不信的神色,也就淡然一笑,他人怎會知道,若不是自己被老頭所救,沒有學這一身雌黃之術,沒有那一身因殺鬼而積的功德,自己後來又能與天道抗衡,又怎會得地母的報酬來到這個世界···
說不定自己哪天就死在了某場刺殺中,或是繼續當執法長老,人人敬而畏之,哪天就自己把自己弄死了也不一定···
“大師算命嗎?”突然一個拄著柺杖的老頭走了過來,朝溫酒的小攤詢問道:“我看你這裡寫著只為有緣人算,你能幫我算一個嗎?”
微微扭過頭,溫酒淡笑著看著眼前的老人,眼底的血霧倏地浸染了整個眼眸,冷厲的聲音輾轉道:“當然,一卦千萬,你還要算嗎?”
拄著柺杖的老人眼神犀利如勾,直接注視著溫酒黝黑的眼眸,深不見底的深淵,不帶絲毫情緒與感情如同玻璃珠子的眼睛,難怪那位會喜歡。
暗自打量完了的司馬嚴滿意的點了點頭,突然朝溫酒大笑道:“哈哈哈,好,老夫就喜歡這般喜歡和老夫開玩笑的人!”
“哈?”蹲在一旁的王越因為被溫酒那一句一卦千萬給嚇得不小心一屁股給印在了地上,剛脫離地面,結果那看起來與普通老頭並沒有異樣的糟老頭居然還能笑得出來,王越有些同情的看了眼司馬嚴,不知道為什麼他是覺得這位大師絕對不會是開玩笑···
果然下一秒,同樣笑著的溫酒接著便道:“抱歉,我從不說玩笑話。”
司馬嚴聽到這聲音心下猛地一頓,眼神帶著刀子一般,直接脅迫的朝溫酒望去,剛好撞進那片黝黑眼底血霧彌漫的司馬嚴突然感覺一股寒氣直接從腳底竄至全身,陰寒刺骨。
頓時腦門一個激靈,心裡直接破口大罵:‘是哪個王八鼈孫傳出來的假訊息,誰他那啥的說溫家小姐優雅淡然,溫和愛笑,從不與人為惡?這叫溫和?溫和個屁!那雙眼睛都能殺人了,還溫和,這要沒沾過血,誰t的信,他···他就知道能被那個男人看上的,怎麼會是個善茬。’
看著司馬嚴劇烈起伏的胸膛,王越默默的退後了一步再一步,好吧他是有點怕了,這老人絕對不是普通人,你要問為什麼?廢話,你見過一個普通人聽到千萬面不改色,你見過普通人渾身的氣勢那麼有威懾力嗎?被自家親爹扔過軍營的王越當真表示眼前這人最少是個軍官兒,而且還是比較大的那種···
根本沒有將王越放在眼底的司馬嚴默默的後退了一步,斟酌著朝溫酒道:“溫小姐,你難道不覺得這個價錢不合理嗎?”
“不合理?”溫酒忽地展顏笑開,大大的貓眼無波無瀾的朝司馬嚴道:“難道當年你們對我舅舅所做的事情就合理了?”
“我那是為了國家,國家需要像邢中校那樣的人才!”司馬嚴猛地敲了敲柺杖,突然眼神驚詫的看向溫酒道:“你怎麼知道這些,溫鶴告訴你?”
“呵。”溫酒輕笑一聲,轉而收回視線看著自己面前的那張白紙道:“算命,算的就是你生前功過···”
“你!”司馬嚴猛地一驚,他還真沒想過這世間竟然真的會有算命一說,並且這小丫頭還是京城裡出了名的鐵嘴神算,齊家就被那張口一說,還真是在兩月內逐漸消失在了歷史的洪流中,齊家過去的輝煌一去不複還啊!
輕輕瞥了眼瞬間蒼老了許多的司馬嚴,溫酒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隨即被自己極好的掩飾了下去,極輕極淡的朝司馬嚴輕呵道:“你該慶幸,你當年還留有一絲仁慈心,要不然,你以為你還能站在這裡完好無損的跟我討價還價?我說千萬一算,便一分也不會少,若是不算,先生,請讓開。”
看著自己一向敬愛的老將軍被一個黃毛丫頭教訓了,周圍的便衣警衛一個個都看不下去,直接揮開人群,一個個摩拳擦掌的朝溫酒走去,當然、他們只是想去恐嚇一二而已,否則以溫酒的身量真不夠他們看的。
但一向單線生物的溫酒可就不是這麼想的了,你們一個個的朝我走來,這是想打架呢?還是想拋屍在這山上呢?極盡優雅的溫酒淡然的從板凳上站了起來,漆黑的瞳孔輕輕的一個都沒有落下的朝警衛們如期的投去了慰問的眼神。
輕飄飄的朝司馬嚴道:“叫他們一起上,我怕一個我收不住手,死了···我可不負責。”
聽到溫酒話的司馬嚴瞬間回過神來,趕緊朝自己的警衛冷喝道:“都在幹什麼,老頭子我還沒死呢,不需要你們撐腰。”
聽見這話的溫酒微微挑了挑眉,倒也沒有重新坐下去了,只是直接看向司馬嚴道:“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若要強求,害人害己。”
“莫強求?好一個莫強求!”司馬嚴提氣大震,聲音如雷貫耳,整個人都像是這一口強求的氣提著,再次下山時,那個大半輩子都將腰桿挺得倍兒直的老將軍,終於也有些佝僂了。
司馬嚴來得快去得快,倒是給一旁稀少的幾位遊客看了回熱鬧,好家夥,看著小姑娘溫溫和和的,感情也是個不好惹的啊,一個算命算到千萬,這算不算是這個行業裡面標榜性的存在了?
看著那些因那一千萬而打退堂鼓不敢過來求溫酒算一命的遊客,王越突然間詭異的有了一股自己撿了大便宜的感覺,畢竟,自己這一命算,好像只花十萬,我天,那簡直不是個檔次的好嗎?
但也有人不怕死的跑過來,看著溫酒諂媚的道:“大師、大師,我有錢,你能幫我算一算嗎?”
淡淡瞥了眼穿金戴銀的女人,溫酒說話毫不留情的道:“染著血的錢,用多了,會有因果之報。”說完便也不理會周圍的人,頭也不回的朝酒店走去。
徒留一個王越樂呵呵的跟在了溫酒身後,笑眯眯的指著地上的白紙朝眾人道:“看見沒,每日三算,我一算,剛剛那個老頭一算,現在這位阿姨一算,滿了滿了。”一邊說完還一邊看了眼那個婦人,這人他認識,一個煤老闆的正牌妻子,自己家裡、老公家裡都是靠挖煤致富的,早些年了,這兩人怕是富得流油了吧,也難怪一千萬也要算個命。
聽說最近家裡老出么蛾子,先是自己兒子因為強暴致死一位同學被收押了,再是因為老公檢查出來得了癌症,這女人這麼焦急,應該是覺得下一個就是自己了?染血的錢、因果之報,這煤礦死的人還真不少,可不就是染血的錢嗎?
有錢人最怕的是什麼,最怕老、病,尤怕死亡,這位貴婦自然也不例外,直接一把撥開王越直接扭著腰拿著自己的包去了山頂的酒店。
“小姐,你好,我想問一下,剛剛進去的那位長得很漂亮的大師住在幾零幾?”周娟倨傲的看著酒店的前臺,滿臉都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