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鬼氣的溫酒微微眯了眯眼,嘴角輕揚,乳白色的靈力光暈瞬間出現在了溫酒周身,感覺到那東西剋制自己的鬼手在準備收手時卻發現那股讓自己忌憚的氣運卻直直的朝自己攻擊而來。
一直看不到那鬼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的許耀許潔頓時瞪大著眼睛看著那被一擊現形了的女鬼,兩人頓時被那支離破碎的魂體給嚇了一跳,腦門上的汗珠那是一滴一滴的不要錢的往下淌著,好在那東西也瞬間隱去了身形,這才沒能導致許耀許潔被嚇暈過去的‘慘案’。
而此時看著天突然暗了下來的安思成突然猛地一巴掌拍在了辦公桌上,老臉漲得通紅的盯著眼前警官失聲道:“你說什麼,你說414在建校第一年就發生了碎屍案!”
年輕的警官蓋上案本,慎重的道:“是的,安教授,但是這件事被前幾任校董給壓了下去,而那個女孩的父母也拿錢後表示不會追究這件事了,至於這個女孩到底是因為什麼被碎屍,案底上都沒有記錄,全部被抹去了。”剛剛翻到這個案子的年輕警官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被碎屍宿舍,家長拿錢後居然就表示不追究了,結案還是如此倉促,若不是發生這次四人同時死亡事件,恐怕這件事還真會被一直壓了下去。
看了看臉色慘白的教授,年輕警官忍不住蹙了蹙眉道:“而且,當年與這件事相關的人要麼已經壽終就寢,要麼就已經舉家移民,根本無從翻案,也無人許耀翻案···”
“碎屍,不追究?無人翻案?”安思成臉色刷白的重重跌倒在了辦公椅上,眼神淩厲直接給自家兒子打電話,這件事情不好好解決,這小王八蛋就給老子滾去安家。當個校董,自己學校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事都不好好調查清楚,鬧出今天的這個命案,想著安思成就重重的嘆了口氣。
若不是那天自己親眼見過那些光怪陸離的事情,現在要是有人跟自己說造成那四個學生那般兇殘死去的模樣是鬼怪造成的,他或許會直接甩那人一本馬克思社會主義,問題是自己親眼見過那事了。而且他隱隱約約記得小酒帶來的那個小夥子在414陽臺上見到了‘人’···
深深吸了口氣的安思成捏住拳頭抵在自己額頭的問道:“那四個學生現在初步死因是什麼?”
“發生爭執,鬥毆致死。”說著這般話的年輕警官也覺得不可思議的繼續將檢查結果告訴安教授道:“很奇怪,三人死亡時間間隔不超過十分鐘,但確定的是,電烤爐上與有血跡那邊對稱的指紋是宋清的,而造成楊嬌死因的便是電烤爐的一擊。”
“其他三個呢?”點了根煙的安思成繼續問道。
想到其他三個,年輕的警官似乎也有些遲疑,但檢查結果的確是這樣,現在這個案件國家已經申請機密檔案了,多的也不能說,警官也只能就事論事道:“宋清死因,頭骨斷裂,是被周狀活生生按在地上動手失去生命的,而周狀滿身骨頭碎裂扭曲,身上指紋卻又是宋清與楊嬌的,李兮瞳孔渙散,死前應該有極大的情緒的波動,因為她···她是被活活嚇死的!但是臉上的咬痕與缺失的肉塊,在宋清與楊嬌的嘴裡找到了······”
“嘭!”的一聲,安思成突然跌坐在了椅子上,想著若真是那個女孩作祟,那小酒會不會有什麼危險?心下頓時一緊。
同一時刻,‘啪’的一聲,許耀被那雙鬼手狠狠的掐住脖子按在了刷著白漆的牆上。也許是因為鬼氣的影響,許耀瞪大的陰陽眸霍然看清了那張斑斑塊塊的臉以及那雙像是被人摳出來又放了進去的眼珠子。
頓時腦袋一空,啞著聲音直接念出聲道:“杳杳冥冥,天地昏沉,雷電風火,官將吏兵,若聞關名,迅速來臨,驅除幽厲,拿捉精靈,安龍鎮宅,功在天庭···”
躺在地上不得動彈的許潔聽到弟弟在唸,自己也和著嘴裡的血眼神淩厲的開口唸道:“杳杳冥冥,天地昏沉,雷電風火,官將吏兵······”
死馬當活馬醫的兩人沒想到危急時刻自己念出來的字居然化為了一個一個可見的金色字型,一圈一圈的將那厲鬼包裹了起來,兩人頓時也不顧不得身上疼痛的,眼神愈發堅定的念著溫酒教的咒語,一遍一遍不帶停歇。
待在一旁看著被咒語逼著現了形的厲鬼,溫酒忍不住再次挑了挑眉,不錯,本以為會是單方面慘虐,實際上也差不到哪裡去,但是這兩人的垂死掙紮卻剛剛好顯示出了兩人對咒語天生的領悟力。
因為暫時要解決那些個不太起眼卻著實讓自己極度不舒服的咒語,女鬼詭異的裂開了嘴角,猛地送開了掐住許耀的脖子,直接雙手開始撕掉那些金色的包圍圈。
懸空的許耀突然間沒了支撐力,直接癱瘓的跪倒在了地上,印入眼底的是一雙被橫刀切斷的腳背,以及腳腕那裡極其明顯的兩道刀痕,捂著自己脖子的許耀忽然腦子一個激靈,驚恐的慢慢朝那慘白慘白的腿上看去。
臉頓時刷白,腦子裡‘嗡嗡’作響,他、他好像猜到這個鬼是怎麼死的了,那滿身的刀痕,就像一塊塊被拼接起來的魂體,難怪他們一開始只能看到那雙慘白的鬼手,原來這只鬼只有一雙手勢完整的,她渾身的靈體平時便組成了那困死四人的屏障,屏障消失,魂塊便拼接了起來。
這鬼,這鬼是被人碎屍了!猛地意識到自己想法的許耀突然‘蹭’的一下從地上站起,嘴裡念著那熟稔的咒語,手上僅剩的一張金符狠狠的朝那雙鬼手拍去。
頓時房中悽厲的聲音不絕於耳,許耀許耀下意識的痛苦著捂住了自己耳朵,宿舍周圍的玻璃皆是猛地出現裂痕,隨即‘喀嚓’幾聲聲響,玻璃應聲而裂。
眼球驀地猩紅的女鬼握緊了自己被灼傷的鬼手,慘白的鬼手其中一隻正扭曲著手指骨,想要甩掉那張金光大作的符紙,捂著耳朵的許潔見那東西想要擺脫符紙,頓時也顧不上自己性命的大聲朝那鬼念著咒語。
溫酒的符本就自帶靈力,倒是沒想到許耀將自己給兩人做臨摹的符紙拿了出來的溫酒眉頭輕挑,伸手一揮直接收回靈符,眼神淡淡的注視著那隻魂體破碎的惡鬼道:“你該去投胎了。”
“不!”一直沒有開口的女鬼倏地轉身朝溫酒悽厲的大喊道:“我不要投胎,我要殺了他們,我要殺光他們,還有你們,你們將我的玩物收走了,你們該死、該死···”
“哦。”溫酒平靜的應了聲,抬眼望了望黑中帶煞的烏雲,隨手一揮,那張靈符猛地直接朝那破碎的魂體擊去,手上的阿碧正在蠢蠢欲動,嘴角邪肆一勾的溫酒彎了彎眼睛道:“吾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不······”許久未曾感受到的撕裂之痛此時卻被那張靈符穿透全身,重新來了一遍的女鬼泣血的朝溫酒喊道:“憑什麼?”
“憑什麼?”溫酒幽幽反問,漆黑的眸底帶著深不可測的深淵,施施然站起身子的溫酒湊近那破碎的魂體道:“因為你為惡鬼,因為我的阿碧餓了···”
說完手上更是毫不猶豫的將阿碧送進了那破碎的靈體之中,不待那女鬼感到危險,它那雙唯一完整的手骨便被阿碧滿口吞噬下肚,眼睜睜看著就這麼被溫酒殺死的惡鬼,許耀許潔下意識的嚥了咽口水。
可沒管兩人看法的溫酒直接問道:“還能走嗎?”
“能!”許耀強撐著過去將自家親姐扶了起來,兩人互相攙扶著定定的看著溫酒。
“那行,先去尋你們的功德。”
“我們有功德了?”許耀許潔對視一眼,詫異又驚喜的看著溫酒道。
“再晚點可就沒了···”淡淡的語氣帶著明顯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