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電梯的溫鶴大跨幾步來到溫酒的房門前,伸手便要去開門,幾秒過後,溫鶴退後一步拿出手機撥著電話。
“該死的!”一分鐘過後溫鶴神色異常的將手機拽在手裡,嘴裡發出低罵,一身正裝的精英此時也不免有些焦急,牛皮底的皮鞋來來回回撞擊在米白色的底板上,發出一聲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沒有看到外面情況的邢樂看著來回踱步的溫鶴,轉身到樓道盡頭僅有一扇窗子前,準備伸出頭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剛好抬頭看到這一幕的溫鶴赫然大喝道:“你在幹什麼!”西裝下的身子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一般,緊緊的崩了起來,因為匆忙沒來得及帶上眼鏡遮擋的眼睛裡全然沒了往日裡的平靜冷清,裡面的驚懼悲傷讓人一眼便能瞧個仔細。
因為離得遠,再加上樓道內的燈並不是程亮的那種,和腳下的底板一樣,帶著微微的米黃色。
被溫鶴聲音拉回來的邢樂皺了皺眉,筆直的身子堅定的朝溫鶴走來到:“別擔心,我沒事。”
“我剛剛看了眼,外面天色已經全黑了,人很難注意到這邊的異常。”站定在溫鶴身前的邢樂看著因為比自己矮了半個頭所以清晰可見的輕顫著的睫毛,忍不住開口安慰道:“溫小姐很厲害,先前我出了點事,王凱那小子說什麼醫生都說沒救了,還是他花了一百萬請溫小姐將我救好了。”
“嗯!”微微垂著頭的溫鶴不太習慣與人有這麼近的距離,閉了閉眼,將蹦到嗓子眼了的心髒用盡力氣壓了回去。
以為面前的人還是在擔心房內的溫酒,便接著開口:“王凱那小子還說,溫小姐治、嗯治病是看容易難度來收錢的,當初我付了一百萬,今天溫小姐找他們也只要了一百萬,所以應該沒有什麼事的。”
繼續低著頭的溫鶴臉色比剛剛進來時更慘白了,抬起頭勉強的朝磕磕巴巴安慰自己的邢樂笑道:“你話多了很多······”
溫鶴話還沒說完便被房外突然傳來的雷聲打散,“轟隆隆”的雷聲在初春的裡格外顯得刺耳,尤其是對邢樂而言,因為他沒聽見溫鶴後面的話,他明明看到了男人嘴唇的蠕動。
接連不斷的雷聲讓溫鶴剛剛有些放下的心立馬懸著了起來,電梯那邊來來往往的住戶還帶著新奇的聲音傳來。
“咦,打雷了?居然打雷了!轟~真的好響。”
“不知道這麼響的雷會不會下暴雨,不過這雷怎麼感覺就在咱們這幢樓的樓頂上的打的?像是要把這屋劈了似的。”
“放心吧,屋結實著,快把這聲音錄著,發群裡面給大家夥兒聽聽。”
北方難聽雷,南方難見雪。這北方聽雷的新奇就好像是南方見雪的一樣,都有些激動。
屋外像是要捅破了天的架勢,屋內卻悄然聲息,只是溫酒來這的第一天用符紙佈置下來的驅邪陣開始微微發亮。
屋內平日裡根本見不著的符紙隨著雷聲越來越響也開始從房子的各個角落浮現出來懸在空中。
見到這一幕的溫酒微微勾起嘴角,清冽的聲音如同泉水一般不近不遠的飄忽在三人的耳邊。
“魂歸·定體·驅外物·驅!”
“魂歸·定體·散邪魔·散!”
“魂歸·定體·引符籙·引!”
話音剛落,床上昏迷著的軒轅即墨猛地睜開雙眼,避如蛇蠍一般甩開溫酒的手腕,極快的往床尾縮去。
看到這一幕的溫酒微微一笑道:“床尾睜眼。”
聽話睜眼的白涵猛地看向朝自己踹來的雙腳,身子一偏剛想躲。
“躲什麼,雙手抵住兩腳,給我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