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開警衛似的小狗,溫酒朝後退兩步,左邊走兩步至浴室中心位置,蹲地、拿出硃砂筆已地為符快速的在上面刻上了一個硃砂“伏”字。
做完這一切的溫酒起身,圓溜溜的貓眼微微眯著,等血紅那“伏”字的滲透在地底,快速的朝四周蔓延去時。
浴室中唯一的鏡子猛地發出刺耳的刮劃聲,聽到這聲音的土狗“呼呼”兩聲,齜出尖牙狠狠的朝著鏡子“汪汪”的叫著。
似乎畏懼這叫聲,刮劃的聲音停頓了一下。隨著硃砂字的蔓延,停頓了一下的東西開始“砰砰”的撞擊著玻璃。
似乎是知道那東西怕自己的叫聲一樣,蹲著的土狗改為死角站立,腦袋狠狠的朝著鏡子貼近“汪”了一聲後又退回。撞擊鏡子的聲音瞬間停止。
不管外面的哭喊聲與犬吠聲如何激烈的溫酒眼睛堅定的朝著硃砂指定的方向望去,一臺全新的自動洗衣機進入眼簾。沒有任何遲疑的走向洗衣機。
本來被犬吠嚇退了東西,像是知道了溫酒的動作一樣,發瘋了似的狠狠的撞向鏡面,同樣的,犬吠聲也越發激烈。
溫酒推開洗衣機,一股濃厚的血腥味隨之而來,伸出兩指將地上有些翻著的底板掀開,大紅的棉布裹著一個拳頭大小的陶罐,裡面不用想溫酒也知道是何珊的生辰八字以及一小塊頭骨。
小塊頭骨根本看不出來是人的還是什麼的,這請神若是請到動物精魂還好說,若是請到人骨,遇血便能化煞,由煞組成厲鬼,更何況為人母者,只望子女能早些好,請神該用公雞血,一來可是壓制精魂二來防止不幸請到人骨而化煞,即便化煞也只消請神人病一陣子便安然無事。
但,這味道怕是用人血請神的。這也難怪何珊吃個飯也能遇見鬼,被煞盯住的人,生氣也在逐漸減少,這被鬼盯住也就不足為奇了。
掏出黃紙與硃砂筆,快速的在上面畫著字元,貼在右手掌心,緊緊抓住陶罐瓶口,又是一張硃砂符,貼至陶罐腰身,再一張硃砂符貼至陶罐底部。
悶聲做完這一切的溫酒早已大汗淋漓,搖了搖脖子暗想道:“這身子還真是差勁!”
解了自己的聽覺,聽著外面還在不斷的犬吠,溫酒柔和一笑,對比人來說,組織內的生活讓她更喜與動物交流,它們很真誠很可愛,就如老頭所說,它們才能真正做到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陶罐還在激烈的搖晃著,溫酒不帶任何表情的盯著那東西,一臉木然,直至最後一絲腥味消除,才放開視線,捏著那陶罐,來到浴室外層一手抱起還在朝著鏡子狂吠的土狗,親暱的蹭了蹭。
待溫酒走出浴室,那面完好無損的鏡子開始出現一條一條的裂痕,就像是被人拿下來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一般、粉身碎骨。但溫酒知道那才東西在這一刻才煙消雲散。
來到房門口的溫酒看著何珊還死死的抱住自家母親不放手的模樣,眼裡閃過一抹疑惑,她不知道有什麼好留戀的,就像老頭死後,靈魂離去前還列了一條單子,長長的一條,全是囑託溫酒要燒給自己的。
老頭兒說,在世他修道,不能奢侈,要慈悲,但死了之後,誰還管t修道不修道,他就要縱橫鬼界,逍遙快活。
想到老頭,溫酒眼裡帶著一絲不常有的眷念,蹲下身子將土狗放在地上,看著其朝何珊走去,舔舐著何珊冰涼的手背,安靜的蜷縮在一旁。溫酒也忍不住揉了揉口袋裡的小鬼,不捨的拿出符紙寫上自己的支付寶號,想想又覺得不靠譜,又添上自己的住址,貼在門上。
打了個哈欠提著個陶罐慢悠悠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