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我全家難團圓,這天大的冤仇比海更深,你到底居心何在,居心何在。”
法海不溫不火道:“阿彌陀佛,吾佛本慈悲,皈依不敢為,一回聞棒喝,萬事已成灰。”
沈毅不屑道:“呸,世間多少不平事,戰亂紛爭,生靈塗炭,有錢人揮金如土,貧窮的人茍延殘喘,你為什麼不去看不去管,你為什麼苦苦把我爹孃來纏,關你什麼事。”
法海搖頭道:“仕林,你好痴呀,難道老衲不去管,他們就能安亨天命嗎。笑人生渾如醉鄉,回頭看無窮惆悵,爭惶恐,看空空色色,色色空空。”
沈毅冷哼道:“什麼色色空空我不管我只要我的親爹孃。”
法海微笑著道:“仕林,你娘在雷峰塔下皈依佛法進修,你爹帶發為僧,雲遊四海,將來功德圓滿之時,易成佛來易成仙啊。”
沈毅現下只是想救出白素貞,然而他沒有法力,而若是求這法海,這法海反而也不會房白素貞的,冷著臉道:“我不羨佛也不羨仙,我只要我親娘,你要放我娘出來,讓我們母子好團圓哪。”
法海道:“除非雷峰塔倒,西湖水幹。”
沈毅指著法海道:“好狠毒的瘋僧,你憎恨人間恩愛美眷,你要將世間美好的事物摧殘,你活活生生千方百計將我爹孃拆散,你要讓他們的孩兒失去天倫之愛,你的慈悲為懷,普渡眾生,何德何能。”
法海皮笑肉不笑道:“何德何能豈是無知草木可以誣蔑,生生死死又怎麼可以證明天道無情呢。”
沈毅一擺手道:“什麼天道地道,我只知道有一天,我要你乖乖地開啟塔門放我娘親出來。法海,你等著那一天吧。”
法海一臉假笑的搖頭道:“如此狂言,阿彌陀佛。”
許嬌容不知沈毅去了雷峰塔,見天色已晚,沈毅還沒有回來,便對李碧蓮道:“天都快黑了,仕林怎還不回來,這天昏昏沌沌,像是秋魂出殼似的。哎,碧蓮,碧蓮。”
正在望著窗外發呆的李碧蓮聽到許嬌容的喊聲,便道:“來了,娘,你叫我啊。”
許嬌容白了李碧蓮一眼道:“這屋裡就只有你跟我難道我還叫別人哪。你到寶山那兒去看看,仕林在不在那。”
李碧蓮搖搖頭道:“人家要去廚房燒飯嘛,呆會爹就要回來了。”
許嬌容嗔道:“是燒飯重要還是仕林重要。哎,我知道,你不喜歡到寶山那兒去,寶山呢這孩子雖然是個團練教頭,粗裡粗氣的,不過有時候呢,他還真是個細心人。娘知道寶山這孩子喜歡你有事沒事就來這找仕林,其實呀你是來看你。”
李碧蓮只是喜歡沈毅,便道:“咳喲娘,瞧你說的,他跟仕林哥是結拜兄弟,當然是來看他的了。”
許嬌容微微一笑道:“你心裡想什麼娘都明白,偏偏你遇到的是仕林。”
李碧蓮道:“娘,自古姻緣是前世註定,該配對的一定配對,不該配對的也勉強不得的啊。”
許嬌容嘆口氣道:“說得也是,你跟仕林的婚事是我跟他娘指腹為婚的,兩家的香火就由仕林來當家,這是親上加親啊,可是這會兒跑出個程咬金來,胡媚娘她不請自來怎麼不叫人擔心呢。”
這時,李公甫從門外走了進來,聽到屋內的談話,便嚷嚷道:“擔心什麼,擔心我又到小酒鋪去喝酒不回來啦。”
許嬌容白了李公甫一眼道:“嗯,你就是幾天不回來,把你丟在山上讓那些狼把你的心掏光了我也不擔心。”
李公甫一臉不在乎的笑著道:“哎喲,你早這麼寬心啊,我就有豔福可享囉。哎,可以開飯了吧。”
許嬌容打了一下李公甫道:“你是餓死鬼投胎啊,一回來就要吃飯,你就不會問問家裡是不是少個人哪。”
李公甫四下一望,撓了撓頭有些不解的問道:“啊,誰呀。”
許嬌容白了李公甫一眼道:“仕林呀。”
李公甫點點頭道:“哦,他又跑到哪去了。碧蓮,到媚娘那兒去看看,說不定她又上那去了。”
李碧蓮轉過身去道:“如果要去的話,爹你自己去。”
許嬌容望著李公甫嗔道:“你呀,你真是哪壺不開你偏提哪壺。”
李公甫撓著後腦勺道:“怎麼我又說錯話了。”
“那我去把他找回來就是嘛。”李碧蓮還是擔心沈毅,便跑去了隔壁胡媚孃的繡莊。
繡莊內,胡媚娘正在清點賬目,見到李碧蓮跑了過來,便熱情的招待道:“啊,碧蓮妹妹,對我們繡莊來說,你真是一位稀客呀,來,請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