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南宮月公然跟丞相發生衝突之後,太后便日日寢食難安,她是擔心丞相會變成第二個宮羽家族,會再次造反。
反而南宮月安排了人在宮門口守著,就算她是太后也不能隨意出去,這幾日緊張的人都瘦了好幾圈,看起來蒼老了十倍不止。
聽宮人說陛下朝這邊過來了,太后猛地站起身來朝門口走去,走了兩步想起什麼,便又調轉了方向去床上躺著。
南宮月走到門口,聽宮女說太后最近情緒很不好,身子也虛弱了許多,他心下自責不已,便連忙帶了糕點步入殿中。
到了太后面前,只見太后面朝裡面躺著,身形確實瘦了不少,南宮月衝著宮女怒喝。
“大膽奴才,不是讓你們照顧好太后嗎?怎麼幾日不見太后便虛弱成這般模樣?”
皇帝發怒,宮中的宮女隨從跪了一地,那太后的貼身婢女連忙說道。
“陛下,太后這是心病,她整日裡憂心忡忡,食不知味,寢不能安眠,我們實在沒辦法。”
心知太后是在跟自己置氣呢,南宮月整理了情緒,對殿內人吩咐。
“你們都起來吧。”
接著又看向太后,溫聲道。
“母后,你別生兒臣的氣了,兒臣若是沒有十全的把握是不會對丞相府出手的。”
其實當初對付丞相,他也沒有十全的把握,但那種事事被丞相壓著一頭的日子他過得委實憋屈,他才是這辰國的皇帝,為何要看一個丞相的面色行事。
如今丞相府已經倒臺,他也沒什麼要憂慮的了,只是這個訊息太后還不知道。
“十全的把握?丞相府的實力絕對不如表面看見的那般簡單,你還公然讓他難堪,你這不是比他謀反嗎?”太后的聲音隱含怒氣。
“母后你有所不知,丞相府已經倒臺了,丞相府內一百零八口人悉數入獄,丞相府中地窖裡暗藏的金銀珠寶悉數充入國庫。你都想不到丞相有多麼貪,他府內的金銀珠寶足夠辰國上下吃上三年!”
後面的話太后沒有聽清,她只聽見了前面的話,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南宮月。
“你說什麼?丞相府倒臺了?你莫不是太欺瞞哀家?”
南宮月知道南宮先皇那時候宮變的打擊是太后這輩子都不願意回憶的事,太后也不是專政霸道,她只是不願意看見南宮先皇的悲劇重演。
就像是現在,太后的第一反應不是責怪他讓她禁足於此,而是懷疑丞相府是否真的落馬。
想到這裡,南宮月越發自責了,他看著太后溫聲說道。
“母后,你以後都不用擔心權臣專政了,丞相府確實已經倒臺了,朕不是先皇,決不允許朕統治下的南宮皇朝出現第二個宮羽家族。”
起初太后還不太相信,見南宮月一臉誠懇,她這才信了幾分。
“哀家要去丞相府看看。”
當天太后和皇帝的儀駕便出現在丞相府門口,見丞相府門上落府的牌匾已經被摘下,丞相府一片狼藉,太后這才相信權勢滔天的丞相府是真的倒臺了。
她隱藏在寬大袍袖中的手在隱隱顫抖,面上難掩激動之色,同時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皇兒,自古以來帝王之術便是合縱制衡,如今丞相府已經倒臺,你打算怎麼處置秦府?”
論實力秦府遠遠超出丞相府,只是比起丞相府,秦府更加內斂,他們從未在朝堂上反駁過皇帝的意見,也從未有結黨營私的跡象。
然而南宮月是知道的,秦老將軍門生遍佈天下,朝堂上支援秦府的官員比支援丞相府的官員更多,上一次丞相府在朝堂上公然對抗秦府便能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