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七點點頭。“對,這裡有青草生長便表示有地下水源,往下挖十丈左右大概能出水。”
“十丈?”陳諾驚訝的看著蘇酒七,接著說道。“不可能,這塊地是全村最乾旱的,不可能有水的。”
“讓你挖你就挖,哪來那麼多廢話?”蘇酒七語氣突然變得冷厲,陳諾瑟縮了一下,只得拿起鋤頭開挖。
雖然是農家子弟,但長這麼大,他就沒用過鋤頭,陳諾勞作的非常艱難。蘇酒七就像個監工,手裡把玩著狗尾巴草,時不時的督促陳諾不要偷懶。
遠處的陳小月看見這一幕,悄悄跑回了院裡,像發現新大陸一般驚奇的比劃。
“爹,娘,我哥一定是中邪了,你們肯定猜不到他在幹什麼?”
陳氏沒好氣的說。“他能幹什麼,是逮了東村李大嬸家的雞了,還是偷了西村王大娘家的西瓜?”
陳小月頭搖的撥浪鼓一般。“都不是,我哥他竟然在勞動!”
聞言,陳氏眼睛瞪得像銅鈴,陳老爹也抬起頭看了陳小月一眼,見成功吸引了他倆的注意力,陳小月得意的說道。
“是真的,我親眼看見我哥拿了一把鋤頭在那掘地呢,挖的還挺認真。”
陳氏把手裡的活計一扔,對沉默寡言的陳老爹說道。
“走,去看看。”
村南,那口井已經挖了兩丈深,陳諾渾身汗如雨下,許久不曾勞作的他手上打磨出了血泡,雙手微微顫抖。
“七娘,太陽大了,你去那邊的樹下坐著歇息一會兒。”
蘇酒七看一眼陳諾。
“你出了這麼多汗,去休息一下吧。”
或許是勞作喚醒了陳諾內心深處淳樸勤勞的本性,陳諾抹一把額頭的汗水,衝蘇酒七笑道。
“不用,我還有力氣。”
見陳諾堅持,蘇酒七便自己去了那邊的樹下歇息,樹底下果然涼快多了,深吸一口氣,抬眼便看見陳氏氣勢洶洶朝這邊過來。
身後跟著雀躍的陳小月和沉默的陳老爹。
幾步跑到蘇酒七面前,陳氏瞪了一眼蘇酒七,那邊想起陳小月尖細的嗓音。
“娘,你快來看,我哥在這挖地呢?哈哈,真是新奇,像我哥這般懶惰的人竟然也有拿起鋤頭的一天。”
聽了陳小月的話,陳氏過去一看,果然瞧見陳諾正拿著鋤頭挖的氣勁呢。
看看滿頭大汗的陳諾再看看悠閒自得的蘇酒七,陳氏氣不打一處來,指著蘇酒七便扯開破鑼嗓子罵開了。
“好你個蘇酒七,我們老陳家我不留你這樣的敗家媳婦兒,讓自己夫君辛苦勞作,自己卻在這大樹底下乘涼!你臉皮可真夠厚的,竟然讓我兒子勞動。”
蘇酒七不怕氣勢洶洶的陳氏,大不了裝作沒聽見,然而陳氏越罵越難聽,甚至關照到了蘇酒七的祖宗十八代,蘇酒七忍無可忍,看了陳氏一眼,輕飄飄說道。
“你兒子自願的,我又沒有逼他,你衝我吼個什麼勁兒。”
此時陳諾也從井裡上來了,連忙拉開陳氏護著蘇酒七。
“娘,你衝七娘大吼大叫做什麼,這是我自願勞作的,我要給七娘和孩子美好的生活。”
看著陳諾手中的血泡,陳氏滿臉心疼。
“我的兒啊,你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苦,你瞧這汗水都把衣服溼透了,手上磨出了這麼多血泡。快過來,讓娘瞧瞧。”
見陳諾不願意過來,她瞪著蘇酒七。“一定是這個女人給你灌了迷魂湯,現在你連孃的話都不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