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遲遲暗自翻白眼，心裡很是鬱悶。
早上她之所以調侃他，一來是斷定他認不出自己，唬住然後搶得食譜；二則是她以為這事他壓根不知情。
不料外公卻說他知情，而且他還願意！
他倒好，佔了便宜還賣乖，反過來又調侃抓弄她。
她很喜歡龍涎香，盡管她不用任何香水香物，也明白龍涎香珍貴不凡，不是誰都用得上。
剛才他太靠近，她聞著不自覺出了神。
也不知怎麼了，突然就覺得有些窘。估計是太久沒遇到他，沒了以前相處的親暱，一時接受不來吧。
“誰說我不好意思？我明明是在生悶氣！”她咕噥。
褚商一邊打量院子裡的花花草草，聽了她的話，忍不住笑了。
“我惦念許久的食譜被你給橫刀奪愛，我還當眾被你‘調戲’了一把。我還沒生氣呢，你怎麼反而生起悶氣來？跟我無關的吧？”
多年沒見，小家夥的氣性仍是那麼大啊！
艾遲遲徑直往客廳走，屋裡已經有些黯淡，她摸索著開啟了燈，頓時明亮一片。
他跟了進去，熟稔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師伯去哪兒了？”
艾遲遲拿過熱水壺，從一旁的大鐵桶中盛了山泉水，接通電源煮起來。
“估計是出去買菜了。”
褚商優雅解開西服上的一顆釦子，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眸光轉向她。
“你要畢業了？我之前聽師伯說你準備在這邊實習，是嗎？”
盡管這十幾年來沒怎麼見面，不過都是門內親人，他又跟師伯向來走得近，多少對她有些瞭解。
艾遲遲點點頭，纖美白皙的手指拿出幾個紫砂茶杯，放在黑檀木的茶盤上。
“要泡茶喝嗎？”
褚商見她氣定神閑，動作熟練擺弄杯子，玉指纖細，指尖粉嫩，跟紫砂杯相映得彰，襯得非常好看，一時忍不住看多幾眼。
“好。”
艾遲遲瞥他一眼，問：“你還沒吃晚飯吧？”
褚商搖頭答：“還沒。”
“那就不能喝。”艾遲遲將煮開的水泡洗杯子，解釋：“不能空腹喝茶或咖啡，不然會傷胃。”
褚商微微一笑，道：“我們多年沒見，一會兒師伯回來了，我接你們一塊去吃飯，好好敘敘舊吧。”
艾遲遲眼睛轉了轉，點點頭。
“好啊！”
外公說得對，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們之間的破事也得找個機會說清楚。
她將熱水兌了一些涼白開，試了試溫度，隨後從茶幾下面抱出一個小蜜罐，小心倒出一些蜜，泡成了蜜水。
他在一旁看著，一邊偷偷打量她。
其實，她的五官仍跟小時候很神似，只是下巴尖了，沒了嬰兒肥，少了一抹可愛，多了一些立體感的優美。
她很快將蜜水泡好，端了一杯推到他面前。
“……喝吧。”
褚商嘴角邪魅輕扯，端起那小茶杯，優雅晃了晃。
“怎麼？忘了該怎麼喊我了？以前師伯讓你喊我‘師叔’，你一直嘟嘴不肯叫。後來我讓你喊‘商哥哥’，你也懶得喊。現在想好要喊哪一個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