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家人有沒有去看過他?”林澤淵絲毫沒有覺察出蘭巧的異樣。
“稟告寧王爺,奶奶年紀大了不愛走動,大哥和我天天忙著,沒時間去看他,不過他每隔一旬會回來一次。”蘭巧說道。
“你要是沒時間,本王就替你去看他。”林澤淵微笑的看著她。
“不敢有勞王爺大駕,一介布衣怎敢有勞王爺,民女馬上就去看他。”盡管不知道寧王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可葉蘭巧也不敢大意。
“本王也的確不大適合去那樣的地方,你有空要多關心關心他。”寧王沒有堅持。
“多謝寧王殿下的關心。”蘭巧總算放下心來。
“聽說玉瑾和劉家定親的時候,你們鬧得不愉快?他馬上就要出征,一年兩年或是三年五載才會回來。本王不希望他帶著情緒離開,姑娘是明白人知道應該知道怎麼做。”寧王的茶盅早已放下,正輕輕轉動著手腕上的一串佛珠。
想不到要這麼久,蘭巧有些煩躁。
“謝殿下關心。”蘭巧淡淡說道。
林澤淵抬起頭直視她的眼睛:“葉姑娘的性子我早有耳聞,和劉家的事玉瑾也是迫不得已。人一旦帶著情緒離開,留下的人倒不覺得有什麼,可到了戰場的人,一旦心死是什麼事都會做得……做得出來……”
蘭巧彷彿看見了他眼中的淚花,頭一次見到寧王這無助的樣子,蘭巧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林澤淵別過臉去,蘭巧看到他的肩頭依稀在聳動,他醞釀了好一會兒情緒才平複下來,這才接著說道:“玉瑾是個值得託付的人,姑娘既然有這福氣被他珍視,希望姑娘聽本王一句勸,這幾日多陪陪他,盡量滿足他的要求。”
她見寧王的眼神落寞,甚至覺得此刻的他有些失魂落魄,只好沉重的答應。
“你先退下吧,本王想要獨自靜靜。”寧王輕輕的揮手,蘭巧卻覺得他這手臂抬得十分艱難。
“王爺可還需要什麼?我派人給你送來。”蘭巧問道。
“那就送一壺酒來。”林澤淵面無表情的說道。
蘭巧道了一聲是,轉身將門輕輕關上。
想不到一副高高在上的寧王爺,還有這樣一面,蘭巧吃驚不小,莫非寧王磕錯藥了?
真是莫名其妙,怎麼突然讓她對秦玉瑾好點!
王爺一般不都是錦衣玉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嗎?怎麼會得胃病?
得了胃病還天天喝酒?真是不把身體當回事!
既然他沒說什麼酒,不妨就送一些度數小的果酒好了。
蘭巧下樓取出一壺新制的果酒,又撿了幾個開胃的下酒菜,親自送到樓上。
林澤淵似乎依舊沉浸在悲傷中不可自拔,蘭巧放下酒菜就輕輕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