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到底是個弱女子,又經歷了這些日子的辛苦逃亡,身體早就有些吃不消了,如此跑了好些時候,喘的厲害,暈眩襲來,她眼睛一花,下一刻,便已被樹枝絆倒在地。
待她抬首之時,便已被一群士兵以刀劍相指,團團包圍。
彼時,那馬將軍走上前來,一身盔甲隨他步履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那雙狹長的眸子微眯,其中光芒淩厲:“原來是國師夫人啊?”
面對他這樣的目光,秋果垂下眸,不由握緊了自己的雙手,抿著唇,不言不語。
馬躍冷笑一聲,手中的長劍出鞘,劍鋒抵住她的下顎,強迫她對上他的視線,問道:“夫人,想必你一定曉得國師現在何處了?”
冰冷的劍刃抵在她的下顎,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連呼吸都很淩亂,她怕極了。
馬躍見她如此,當下便“嘖”了幾聲,笑了:“夫人不必害怕,只要夫人肯告訴本將軍,國師現在藏身於何處,本將軍保證,一定不讓夫人你死得太痛苦。”
“不、知、道。”她哆哆嗦嗦地吐出這句話來,一雙杏眼之中,盛滿慌亂。
那馬躍聽了,不由挑眉,似有些訝異:“夫人確定不知?你可不要戲弄本將軍啊。”
秋果偏過頭,不肯再多說一個字。
馬躍見她如此,當下便冷哼了一聲,直接將劍刃移動至她的臉頰:“看來,夫人你是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了?”
“要殺便殺。”她顫抖著聲音,艱難地說道。
彼時,雷聲大作,閃電忽來,這是暴雨來臨的前兆。
忽明忽暗的天幕下,她眼見著馬躍嘴角一彎,那雙凝視著她的雙眼之中,神色陰鷙,好似毒蛇一般。
“夫人不肯說,本將軍自是有許多招數讓你開口。”他的刀鋒輕輕劃過她的臉頰,留下一縷血痕。
臉頰上細微的疼痛比不得秋果此刻內心裡的驚懼,但她仍是強撐著,不肯多說一個字。
她惱恨自己沒用,沒能為逢熙多爭來一些時間。
如今,她只能祈求流雲能夠快些找到這裡來,在這馬躍找到逢熙之前,將他救走。
而她,她早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她不怕,她不該怕的。
同赴黃泉的話,她再不敢說了。
那是曾經的誓言,卻並非是她最終願意走的路。
她總是盼著他好的,他的人生,不該就這樣結束。
若說劫數,或許她的這一場重生,本就是他的劫數,她不該來,不該走到他面前去,不該貪戀他的溫情,讓這一切,發展至如今的地步。
前生,他分明光複了大越,成了至高無上的皇,而那時,她早已是一抹孤魂,與他從不曾有過半分幹系。
而今世,她逆改天命,硬生生牽了他的手,便就此欠了他的帝業。
而她欠了他的,合該還給他。
第224封情書:聲聲喚我
大雨忽然而至,淅淅瀝瀝,雨幕之間,周遭朦朧,一片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