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只是一種假設,若我有什麼變故,你便依照我的話,照辦便是。你也說了,大越並非只是我沈家的,還是你們的,既然如此,那麼擔負光複大越重責的,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你。”
“我要的只是光複大越,至於大越日後還是不是我沈家的,我並不在乎,我只要這天下,是我的家國,是我的故土,而非是楚氏賊人的天下。”
“若我遭遇什麼不測,那麼便由你來帶領西山軍,光複大越,萬不可因我而潰不成軍,一蹶不振,教那楚氏賊人奪我大越基業千秋萬代!”
“越澤。”逢熙回身看向他:“你可記住了?”
越澤縱有滿腹疑惑,此刻也只得隱忍下來,拱手道:“是。”
“你且先回去,待計劃擬定,我便喚流雲告知於你。”逢熙見他應了,便說道。
越澤點了點頭:“微臣遵旨。”
這話說罷,他便取過一旁的油紙傘,撐開,往雨幕裡走去了。
見越澤的身影漸漸於雨幕之中朦朧模糊,逢熙心中盛著重重心事,幾乎就快要將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的手指不自覺地相互摩挲,忽的一聲低喃被揉碎在淅瀝雨聲之中:“這是我自己的賭局,沒必要拉上你們作棋子……”
第217封情書:東風難至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但逢熙眼見著大好時機來臨,卻遲遲沒有下令命西山軍舉事而起。
於是這東風,便這麼硬生生被其錯過了。
朝堂之上風起雲湧,雍和帝於一夜之間,一身病痛盡數痊癒,再不用藉助輪椅代步。
忠義侯爺顧舒顏好似忽然擁有了什麼神秘力量一般,替雍和帝接觸了那所謂的咒術,亦將逢熙的身份與目的全都和盤托出。
雍和帝大怒,當即下令,誅殺國師逢熙。
然,禁軍將竹苑包圍時,卻已不見逢熙與其夫人元秋果的蹤影。
雍和帝當即命令忠義侯顧舒顏全力搜捕逢熙,一旦尋到,便將其當場誅殺。
顧舒顏領命,率領禁軍,層層搜捕。
月色寒涼,周遭寂冷。
這山林間的夜,最是淒冷蕭瑟。
秋果抱著雙膝,坐在火堆前,小心地瞧著逢熙的側臉,猶豫了好一會兒,她還是沒忍住問道:“大人,我們是不是會死啊?”
逢熙聞言,纖長的睫羽顫了顫,抬眼看向她時,那雙墨瞳被火光映襯出幾縷晦暗的光芒。
“怕麼?”他問。
秋果沒有任何猶豫地搖頭,可她又想了想,抿唇半晌,方才道:“我不怕死,但是,但是我怕潛麟……”
提起潛麟,秋果心裡忍不住泛起陣陣酸意,杏眼之中光影閃了閃,大顆大顆的淚水來得是那麼的猝不及防。
“我怕潛麟有事……”她哽咽了。
逢熙聽見她提起潛麟,喉間不由地動了動,他伸手去拉住秋果的手,輕聲道:“你放心,潛麟不會有事。”